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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宇娱乐登录平台_五条人:生涯在此处

虎嗅注:《乐队的炎天2》第一期播出之后,随着“被五条人笑死”的词条登上热搜,五条人出圈了——这个乐队虽然一边忧郁节目事情人员被开除,还一边暂且换歌,让事情人员直呼“我被摇滚乐吓死了”。果不其然,最后的结果是被镌汰,然则五条人并不在意。


不外,在这篇文章的采访中,面临每一个乐队都避免不了要回答的问题“你为什么来乐夏?”,五条人给出的谜底看起来还挺认真:“是为了名和利,同时为了更多人听到我们的歌。”


本文转自“北方公园NorthPark(ID:northpark2018)”,作者:老月亮,题图来自视觉中国,2016北京草莓音乐节。


名和利


《乐队的炎天》第二季的录制在北京南方的一处影视园内,出示康健码、胸牌,乘坐电梯下到一栋灰玄色大楼的负一层,米未的事情人员打开了苹果手机内置的指南针。


穿过无数个形状相似、统一白色的化妆间和走廊,他们将我带到了一个二十平米巨细、带沙发和自力洗手间的休息室,守候五条人乐队两位成员仁科和茂涛的到来。


那是节目录制的前一天,远远可以闻声参赛乐队排演的声音,门口不时走过几个玄色上衣、戴着胸牌的人,疲劳和重要的氛围在悄悄蓄存,直到两个穿短裤的男子一屁股坐在了玄色沙发上。


仁科和茂涛没有穿来标志性的皮衣花衬衫,但偏分梳高的油头,照样为空调温度过低的房间带来了一丝热带气息,茂涛的墨镜直到采访竣事也没有摘下,他的广东口音带着磁性,模糊间就将人带入了童年看的香港警匪片中。



“我们今天的通告是不是这个采访完就没事了?”他们询问事情人员,获得一定的谜底之后,两小我私家瘫坐下来,最先闲聊一些什么。


一样的旁若无人,一样活跃的气氛,就像第一期节目中上演的那样,仁科和茂涛像两小我私家来路不明的突入者,可以轻轻松松划破任何固有的环境。


采访中,茂涛不知道什么时刻甩掉自己的一只拖鞋,光脚翘起了二郎腿。


这不是五条人加入乐夏以来接受的第一次采访,他们前一天刚竣事某时尚杂志的拍摄和接见,在被问及“为什么加入乐夏”这样的牢固问题时,仁科说:“我再把文字给你复制一遍,我们加入乐夏是为了名和利,同时为了更多人听到我们的歌。



得来这样坦然的谜底并不简朴。去年《乐队的炎天》在自力音乐圈层内引起了足够大的振动,微博、同伙圈的刷屏,无论走到那里,同伙和乐迷的询问,都让仁科和茂涛不得不关注到这件事。


最典型的场景发生在杭州酒球会演出之后,一位去年做了评审的同伙尽力劝说他们加入乐夏,而饭桌的另一端,另一位同伙持否决意见,两位同伙争辩了三四个小时,最终也没能杀青共识。


对这个建立十一年,拿过《南方周末》文化原创榜年度音乐奖、金曲奖、阿比鹿音乐奖、金音奖的乐队来说,这样的机遇也泛起过几回,仁科此前并没有重视:


“我们音乐人是做音乐出唱片的,对这类事没有多大兴趣,而且我们普通话也欠好,忧郁控制不住排场,唱歌没问题,语言就是另外一个器械了。”


仁科性格外放,茂涛往往是谁人不露声色,看着他颔首的人。在决议“为了名和利”之前,仁科跟不愿意加入节目的茂涛好好聊了一次,详细的内容他们没有提及,只是在被问到“功利心”相关的问题时,仁科举了一个例子:


“去加入音乐节也拿钱对不对?有音乐就有商业,演音乐节是基于兴趣,说为了钱也奇奇怪怪,总体都是包罗在内里的。”


也许也是从音乐节带过来的习惯吧,在第一期录制中,仁科没有见告任何事情人员,甚至乐队成员,上场之前跟茂涛商议,想把原定的“大金曲”《问题泛起我再告诉人人》换成了《道山靓仔》,茂涛说了几句“你要想清晰,思量别人”这样劝说的话,但第一个音起来的时刻,他照样支持了仁科。


原先设置好的灯光、提词器全都失效了,仁科和茂涛用海丰话唱着“佬势势(可译为牛逼轰轰)”,并没有跟全场乐迷、事情人员里任何一个疑惑的眼光对视。


这两个嘴上复制粘贴了无数遍“名和利”的人,在第一场竞赛就由于“想玩点不一样的”,被镌汰了。


海丰,脱离海丰


仁科和茂涛口中的童年,更像是一段口述的家族史。当他们自然地向你提及“我爷爷是香港人”“我奶奶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我爸爸的弟弟的哥哥开了一个茶室”的时刻,你很难用惯常明白80后音乐人发展履历的方式去对应五条人。


2012年,《南方周末》撰写过一篇叫做《你敢来踏我们的田?——五条人和海丰县城记》的文章,文中的仁科和茂涛,是海丰小镇中履历过家道中落的“贵公子”:


仁科的爷爷曾在国营单元事情,父亲是个开过酒楼、发廊、卡拉OK厅的大厨;茂涛的父亲做泥瓦工起身,在九十年代小镇盖洋楼的风潮中变了乐成的包工头,家里买过三菱越野车,厥后举家搬到了县城,茂涛第一次放出打口带里的摇滚乐,用的是家里几万块一套的音箱。



一个出生在风中带着鱼腥味的捷胜镇,一个出生在交织着小溪和野外的陶河镇,提起童年,仁科和茂涛最先挥舞双臂,言语散发出荣耀。


茂涛把自己的影象写进了《童年往事》,收录在《县城记》中。最快乐的事总是发生在秋收时节,中秋节前后,地方戏班子会来到小镇里搭上戏台,演一些西秦戏,小茂涛并不体贴戏台上唱的内容,戏台下跟小伙伴们的游戏已经开局了。


有时是小小的赌钱游戏,有时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人人一起扔铁饼,不小心砸到了老头的脚,“梁栋执支拐子骂爹骂娘讲我去道给你爹听”。游戏散场,摸着没有灯的路回家,在一片黑黑暗,一群小同伙最先相互装鬼吓唬对方。


除却戏台、打架斗殴这样的“海丰轶事”,仁科的回忆另有霓虹灯的影子。


在父亲谁人用雷射碟机放碟的KTV厅里,仁科往往是协助点歌的那一个,音乐响起,许多人就会走上舞台唱歌,“歌王”父亲会跟母亲合唱,唱过的歌能够拷下来再听。歌舞厅楼下,紧挨着老式影戏院的地方,父亲还盘下了一个小小的发廊。


不止是这个发廊,让仁科对发廊发生情结,甚至五条人一张专辑的名字就叫“梦幻丽莎发廊”的,另有他“爸爸弟弟的姐姐”开的一整栋发廊。仁科的母亲那时在谁人高级的发廊做员工餐,仁科下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发廊四楼的休息室吃器械,偶然还会有一些中年男主顾递给仁科十块钱,差他去买一包五块的烟。


“那时的发廊很有意思,九十年代电脑刚刚盛行,你拍一张照片,就有人把发型拼到你的头上去,名为给你设计发型,其实是最low的那种拼,很贵的”,他说。


而《梦幻丽莎发廊》里详细的场景,发生在仁科脱离海丰,搬到广州的石牌村之后,他总会挑一张CD,找一个客人很少的时间去家旁边的发廊,花五块钱洗个头,“这五块钱花得很值”,仁科说,“我可以听到我喜欢的歌”。


厥后“家道中落”,仁科的父亲做生意赔了钱,连夜带着家人逃到了县城,茂涛的父亲由于一笔至今未结的工程款宣告破产。


不外,纵然家里欠了许多钱,到了做大厨的父亲事情的茶室,仁科照样能进到单独的休息室,吃到一条专门为自己炸的鱼。


摄影:宋晓辉


就像大多数决议漂流的年轻人一样,茂涛高考考砸了,打死也不愿意复读,跑到了那时的“打口碟圣地”广州,想听到更多的摇滚乐;距离三年,在一场“首届海丰原创音乐会”上熟悉了茂涛的仁科也“受不了了”,变卖了自己的油画颜料,拎着爸爸买的一袋香蕉,坐上了去找茂涛的,开往广州的黑车。


“走鬼”走了


2009 年,五条人的第一张专辑《县城记》获得了《南方周末》发表的年度音乐奖,终身委员是乐评人郝舫、李皖、张铁志,和音乐人老狼、小柯,颁奖词写道:


“五条人”在其首张专辑《县城记》里舒展了原汁原味的乡野中国,在音乐日趋娱乐化的大靠山下,它无异于“盛世中国”的音乐风景画,它所富含的原创性彰显了音乐的最终意义——吟咏脚下的土地与人。


在《县城记》所描绘的“乡野”中,有六七十年代偷渡到香港,八十年代回家做生意,倒卖港币的“港纸商人”,有“有雨也累,无雨也累”,坐在田边吸烟的李阿伯、海丰蚊香厂门口埋怨老板的老员工、吃饱了没事干天天跑到制衣厂门口朝女工乱喊的老光棍阿炳耀,也有那首《问题泛起我再告诉人人》,唱一唱身边要娶亲的傻同伙。


这张专辑降生的地址不是海丰。先到广州的茂涛投奔了在华师大念书的哥哥,在华师大的男生宿舍里住了一年多,蹭了许多影戏课,仁科前来投奔时,由于听打口带爱上摇滚乐,又由于摇滚乐漂到广州的茂涛正在华师大门口摆摊卖打口带,两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毛胚房,仁科卖盗版书,茂涛卖打口带,两人做了“走鬼(流动小贩)”。


那段“走鬼岁月”有些嬉皮、地下的味道。中午故事在《五条人:问题泛起我再告诉人人》一文中写过,那间只粉刷了墙的屋子经常会住十个八小我私家,厨房也用来睡觉了。人人一起抚琴、瞎唱歌,想做生意的时刻就出去摆一摆摊,不想出门了就看书、写写器械,攒下钱了,几小我私家就一人买一辆二手自行车,计划穷游到云南……


第一次出行没有仁科,厥后他背着吉他和书,一小我私家坐着火车走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花光了手里的一千多块钱。



“走鬼”生涯一直连续到2007年,广州为了筹备亚运会严打摆摊的人,仁科和茂涛只好开了一家唱片店。生涯相对稳定下来,两人最先整理这些年的作品,在熟悉仁科之前,茂涛就最先尝试用海丰话创作歌曲,在跟一帮同伙玩闹、“瞎唱”的过程中,《县城记》初见雏形。


之后的故事看起来异常顺遂,仁科和茂涛熟悉了周云蓬的经纪人佟妍,用她提供的经费录了小样、给乐队命名为“五条人”,保持险些每两年一次的专辑刊行,在各地巡演、加入各种音乐节、签约漂亮天空……


而转变也在发生,五条人使用海丰话创作的频率变低了,仁科和茂涛早已不在城中村同居,五条人也迎来了新的录音室、新的乐手。



在《广东女人》刊行之前,如《南方周末》的颁奖词所说,五条人是直接与“乡野中国”挂钩的,他们似乎被赋予了某种使命,方言需要被振兴,小人物需要被讴歌,五条人的歌曲若干有些功能性。


而在脱离海丰,再搬离城中村的过程中,五条人与其笔下那些相对边缘、底层的人物的关系,一度有些暧昧。在《阿炳耀》中,他们直接唱出了“我想到了炳耀啊,真是可怜呦”这样的情绪,而像《酒鬼猪哥伯》《抄电表》这样的作品,则使用了更戏谑、自然的表达方式,如仁科所说,“做一台摄像机”。



2015年,《广东女人》刊行之后,五条人的视线从海丰转向了广州,歌曲中粗粝、严肃的元素随着海丰话的削减而削减了,留下的空间中多了几分吹着温热的风的都市柔情。


这也是第一张,五条人没有收获完全的赞誉的专辑。地域、阶级、语言、文本价值……这些严肃的命题一时间加在了五条人身上,汹涌新闻在 2017 年采访了五条人,文章题目是——


进入中产阶级的“五条人”,是否英雄依旧?


俄罗斯转盘


在提及录制综艺节目的兴趣时,仁科想到了节目组的发型师,茂涛想到了化妆师。


仁科的发型师是五条人的粉丝,知道他们要来加入节目,把一首《梦幻丽莎发廊》分享到了事情群里,得知五条人被镌汰了,发型师眼里泛着泪花,仁科抚慰了他大半天。茂涛则记得自己演出竣事,一下舞台就收到了几个化妆师的拥抱。


仁科似乎天生就对人类保有好奇,采访进行中,他会突然停下自己的话,最先询问我手上的矿泉水瓶里装着什么饮料。


“我们可以从生涯的转变中吸取兴趣,苦中作乐也好,你只要稍微考察一下,就会发现许多人私底下是很有趣的。就像电视台采访一个农民,他在镜头前语言可能很严肃,但生涯中的他也许很鲜活,并不单一,我的怙恃也是这样,他们是很厚实的。”茂涛注释了他们的“兴趣”。


对于陌生人的善意与好奇,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也来源于仁科口中的幸运,“不管在发廊、工厂照样摆地摊,我都是被人照顾的那一个,我写的那些人物给我带来的,更多都是蛮温暖的回忆。”


这样的好奇延伸到五条人的作品中,通常被我们称为“人文关切”。新闻中由于初恋嫁人、开着货车撞上高架桥的司机、被感恩中国网站刊登的托钵人马百草、想象中存在于都市的几百万只猪……



在《世情》中,五条人写到了自己的同伙阿良仔,他们相约去大都市见见世面,设想过一起到巴黎和纽约,歌曲的最后是这样唱的:“阿良仔在工厂从早做到暗,哪儿都未曾去过,他的屋内还存有那么十多张CD,和几本摇滚杂志”。


“你对阿良仔的情绪,是同情或者惋惜吗?”我问道。


“你知道鬼压床是什么感受吗?”仁科反问我。


十六岁那年,脱离海丰之前,仁科在工艺美术班学了画画,在母亲同伙了先容下进了一家贝雕厂,他天天的事情就是站在一座贝壳山前面画贝壳,凭据贝壳的纹路绘出一些龙、鱼、丹顶鹤,厥后腻烦了,就最先画怪兽。


那时,仁科的母亲、哥哥都在工厂上班,在细分的工种中,仁科的活儿不是最脏最累的,画画这件事,归根结底另有些创作空间,他在工厂算是文人。


仁科说,他看工厂里的同伙,就是鬼压床的状态,“你在做谁人梦的时刻,想要醒来时很难的,需要支出伟大的起劲,对不对?在你刚刚要醒来的时刻,稍微松懈了,又会被吸进去。以是当我看到一些人很有才气,然则什么都没做、没有挣扎的时刻,是不会惋惜的”。



在《南都周刊》,张晓舟曾把五条人称为“民谣走鬼”,他是这样注释五条人与周遭人的关系的:


五条人身上一半是流放者一半是流浪者,或者说,一半是漫游者一半是走鬼。所谓流放者,是有清晰的主体意识,是三观坚定的,是自我流放于社会的边缘和艺术的角落,犹如本雅明笔下波德莱尔那样的都市漫游者,混迹于流浪汉和烂仔之间,但他清晰自己是个“文化人”。


而流浪者是迫不得已地被生涯卷进天桥过道和桥洞里,被卷入沙尘和酸雨中,用广州粤语来说就是走鬼——流动小贩——而五条人恰恰曾经历久以销售打口唱片为业,和算命的、卖水果的、卖盗版书的为伍。


而在仁科的口中,从脱离海丰,住在石牌村,再到脱离石牌村,险些没有”迫不得已“的身分。


我虽然可以明白他人追求世俗的幸福,但我不是,也万万不要说什么体验生涯,我不是跟社会对着干,也不存在融入,我也属于社会,在我考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考察我。


仁科以为,大部门为了赞美、朝拜,具备功能性的歌,最后都市酿成垃圾,他们没有能力为底层写作,只是在一些履历中,自己接触了、被影响到了,同时也影响了五条人的创作。


这也可以注释,为什么五条人之后的作品,可以追溯到维姆·文德斯的《公路之王》、吉姆·贾木许的《离魂异客》、贾樟柯的《天注定》……


仁科说,自己在疫情时代看了许多类似《游民三部曲》的纪录片,他看黑人、印度人、菲律宾人、英国上层,也看艺术家,他兴奋地聊起一个拉美的纪录片中,印第安人使用的一种排箫,吹出来一段异常好的旋律,没有赞扬或者俯视,“你在地球上生涯,他们的生计状态跟你有关系,一个都逃不掉。”


对于部门青年文人来说,“别处”意味着文以载道式的“改变天下”、“批判社会”,在各国的乌托邦里,文艺作品能在现实生涯中起不小的作用,而五条人对于社会议题、底层生涯的体贴,更像是一种自然、普世的惯性。


仁科和茂涛没有刻意选择任何一个视角,换句话说,他们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都没有把自己从当下的履历中有意摘出来过,没有所谓“社会责任感”的负担,影响和被影响共存,这样记录下来的器械,反而成为了另一种关切。



米兰·昆德拉曾在《生涯在别处》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由于真正的生涯在别处。学生们正在搬起大鹅卵石,推翻汽车,筑起街垒;他们的进入天下是喧闹和壮观的,被火焰所照亮,被催泪弹的爆炸所辉耀,生涯对兰波来说艰难得多,他梦想着巴黎公社的街垒,却不能脱离沙勒维尔。


但在一九六八年,成千上万的兰波筑起了他们自己的街垒。他们站在街垒后面,拒绝与这个天下的暂且主人作任何妥协。人的解放必须是彻底的,否则毫无意义。”


但在小说最后,主人公雅罗米尔摆出了诗人的姿势,框入了艺术家、革命者的造型,也没有在别处找到生涯,等来解放赋予的意义。


五十几年后,一个叫做五条人的乐队在歌里频频吟唱“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


他们否认时间的线性运动,只认当下(就在节目录制时代,五条人还在准备疫情时代的新作);他们的地域中没有“别处”,像是应了那句“驻足天下,放眼海丰”,五条人在那里,那里就是此处。


在仁科的形容中,《乐队的炎天》可以被看为一个赌场:


“进去的时刻一定是想赢钱的,然则在赌场内里,另有许多好玩对吧?我可以玩俄罗斯转盘,也可以喝着酒,看别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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