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 虎嗅年轻组

作者 | 渣渣郡

题图 | 如龙游戏截图

本文首发于虎嗅年轻内容民众号“谁人NG”（ID：huxiu4youth）。在这里，我们泛起当下年轻人的面目、故事和态度。

北京有句俗话：“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

 

怎么讲呢？已往中国的民间贷款机构，习惯年底拢账：就是把借出去的钱，都收回来算算账，看看盈亏。一到年关，各个城市里的从业者都市四处要债。

 

而“算”与“蒜”同音，因此腊八蒜在民间就被以为是要钱的信号。腊八蒜的叫卖声泛起在年关，显然不吉祥，很容易影响欠债人过年的心情，以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小贩会在春节叫卖腊八蒜，老百姓们要吃呢就自己买来自己做，这是习俗。

 

时过境迁，许多民俗失去了语境，可这一点到今天依然建立。甭管小额贷、大额贷，到了年关，欠账的人可乐不起来，甚至天天心惊胆战，由于和以前一样，拢账的时间到了，讨债的人要来了。

 

想想白三爷被要账，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图片泉源：豆瓣《大宅门》

 

关于这一点，你随便在社交媒体上瞎扒拉，都能瞥见这种赛博化的古早习惯。

 

图片泉源：同伙圈

 

网络时代给欠债者新的据点和思绪，到了今天，相比于他们的“先辈”，你会发现，面临催收者，他们除了埋怨、悔恨，更多的是在寻找匹敌催收的方式。

 

图片泉源：豆瓣“欠债者同盟”小组&百度

 

事实上，在山东刺死辱母者案发之后，人们就把催收视作人形恶魔，用抨击与唾骂简朴归纳综合着这个职业。在这种情绪之下，催收们变成了凭空蹦出来的忘八，他们的罪行没头没尾，一切显得不合逻辑。

 

基于此，虎扯电台找来了曾经在这个行业中创业的橘子，跟他聊了谈天，试图看看在这场冲突的另一端，藏着什么故事。

要账年老在江湖：别花你还不起的钱，否则……｜虎扯电台

（点击这里收听完整节目）

 

vol. 137

主播：西瓜、芳菲、七六三、渣渣郡

嘉宾：橘子

录制、剪辑：七六三

 

 

在虎扯电台中，橘子提到绝大多数人对催收的观点是混淆的。

 

在行业内，民众语境下的催收在他眼里按金额巨细分为两种：针对小几万以下的乞贷叫做催收，那些跟进大额欠款的则被称作要账。

 

橘子先容，这种营业自古有之，主要是为了知足民间资金周转而存在的生意，若是对这一界说加以注释，那就是为那些急用钱和从正规途经贷不出钱的人提供的资金服务。

 

因此，来到民间借贷的用户，大多数是走投无路的人。

 

图片泉源：GOOGLE

这种小额金融乞贷P2P从2010年最先泛起，随着它的生长，越来越多的人把这件事视为一个赚大钱的机遇。从2016年左右最先，许多非法小额贷平台和公司最先涌入这个市场，条约敲诈、高额利息、裸贷这种事最先频仍泛起，于是它们就成为了人们口中罪恶滔天的印子钱行业。

 

在另一方面，过低的门槛也让更多没有贷款资格的人涌入民间借贷市场；这种狂热，让许多人花起了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钱，造成了风险；甚至还催生出了专门骗取民间贷款的组织：他们专门在新开的民间小额贷款公司乞贷万八千，然后人世消逝或是打死不还，在业内把这种行为叫“撸口子”。

 

橘子示意：面临撸口子，名不正言不顺的民间小额贷款很难追回。由于碍于成本控制，公司很难支出许多人力成本去现场要钱，更多的只能通过电话拍呼（北京话吓唬）来催收，以是效果甚微。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公司逐利的惯性与乞贷人的物欲，两者配合构建出了信息流里的一幕幕荒唐故事。

 

图片泉源：视觉中国

 

在橘子的从业生涯中，他遇见过为了救怙恃乞贷的贫苦人，也遇见过想要搞个完善20岁生日派对，租上劳斯莱斯，体验在夜店一掷千金的大学生。

 

最荒唐的故事莫过于乞贷买衣服的一位年老。橘子记得一个人曾经找他借过10万就是为了D&G。由于拿到钱喜悦，他带着橘子公司的人一起逛街。在一呼百诺的购物中，他甚至为身边的人添置了从大金链子到LV手拿包的礼物。

 

固然，快乐并不是毫无价值，最后的结局是这位年老不得不靠卖房归还贷款。

 

图片泉源：PIn

 

橘子在对谈中示意，这种人算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户，本地人两套房，闭着眼都能放，横竖都一孩子，爸妈总得给他兜底。

 

听起来，这是个暴利的行业，是个好活儿。在橘子看来，暴利泉源于更多风险：其中包罗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风险，天天跟信用停业的无赖打交道的不确定性……都让这份事情变得比996加倍令人疲劳，由于为了追到款子你不得不7x24随时待命。

 

在更多情况下，他更要面临的是已经失约无数次的无赖。在谈天时橘子示意：催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走到这一步不只成本不划算，还会劳心艰苦。

 

绝大多数走到逼死人阶段的催收和要账，并不是差利息，是本金都没还清洁。“差着利息也就聊聊，能打个折打个折；要本金都没还清洁，就相当于你从我兜里偷钱，大过年的我吃不上肉，凭什么让你踏踏实实过年呢？”橘子如是说。

 

图片泉源：PIn

 

橘子以为想要干好这个行当，无非十六字箴言：凶得起来，软得下去，没脸没皮，死缠到底。根据他的话来说，社会的这点事无非是相面和斗嘴，若是不够天真，那么很难在充满危险的小额贷中获得成功。

 

恻隐之心，是这个行当最要不得的情绪，也是橘子最终退出这个行业的理由。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外真当你去要账，给对方家人施压，看着贫无立锥的惨样，我都有点想算了。”

 

最终，他选择了避开，让哥们来通过某种手段把钱要了回来。

 

图片泉源：google

 

在访谈的最后，橘子说，非法小额贷平台本就不应存在，但它会依旧在社会一些不为民众所知的地方根据自己的逻辑存在：

 

“所有找不正规小额贷的人，一定都是从还不上正规金融贷款最先的，明面信用停业最先的。”

 

“甭管是赌钱也好，消费也罢，说白了就是由于超前消费导致的悲剧，以是只要你别花自己还不起的钱，你这辈子都碰不上催收这点糟心事。”

 

上面两句话，就是这次电台末端时橘子给出的一些建议。更多关于这个行业中的细节与密辛，都在这期虎扯电台里——从这个行业的利润隐秘，到组织架构的放置，再到暴富背后的故事，您一点链接就能直接跳转。

关于催收、欠债和超前消费，人人有什么故事和见闻，请移步虎嗅年轻内容民众号“谁人NG”（ID：huxiu4youth）谈论区给人人讲讲。

我们将会在那里（在且仅在，2月5号抽取）挑选点赞最高的谈论者，送出由泡泡玛特出品的一个大玩具（我也不知道是个啥）。

我们之前也已经收到了许多同伙关于我们节目制作和内容上的一些反馈，也迎接人人继续在谈论区内里就这些问题跟我们交流，我们好好起劲，谢谢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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