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界面新闻（ID：wowjiemian），撰文：潘文捷，编辑：黄月，原文题目：《对话心理学家喻丰： 努力心理学成显学是正能量霸权吗？》，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努力心理学火爆到了什么水平？在哈佛大学，努力心理学超过了曼昆的经济学导论，在选修课程中人数排名第一。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心理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喻丰在最新出书的随笔集《遇见幸福》中称，他在西安交通大学解说努力心理学课程时，“凡选课必过千人，凡上课必挤满课堂”，课堂里不仅有选课的学生、旁听的同砚，另有心理学偕行甚至外地来的爱好者……

努力心理学火爆的另一面，是社会上涌现出了多种多样、令人眼花缭乱的幸福方式论。受到认可的学院派努力心理学和鸡汤民科的区别在那里？努力心理学和我们常说的“正能量”是不是一回事？在《遇见幸福》出书之际，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专访喻丰，就若何看待努力心理学成为一门显学展开了探讨。

喻丰 图片泉源：中信出书团体

他在《遇见幸福》中向读者提供了一些努力心理学的知识和方式，尤其强调一颗“自动的人心”，指人应该自动、理性地思索生涯和追求幸福。在采访中，喻丰也对差别的“努力”做出了区分。他以为，“我能够被人行使说明我自己另有价值”这样的努力不是真正的努力，所谓“狼性文化”中的员工也不是真正的努力；真正的“努力”是让人出于内在的兴趣，朝着施展自己美德和优势的偏向去生长。

一种常见的指斥是，过分贪恋幸福、仅仅关注小我私家内在情绪可能会遮蔽一些主要问题，例如社会和企业的责任，是一种相符新自由主义的小我私家主义社会哲学。对此，喻丰看到，努力心理学是一个微观学科，无法像社会学、政治学那样举行宏观思索，他说这门学科告诉人的就是，“哪怕在异常消极的情形下，你也可以努力地来做个体能做的事情。”

一、幸福真的可以商品化吗？

界面文化：《遇见幸福》谈到，努力心理学成为了一门显学，而显学则容易成为庸俗之学。能谈一谈这方面的详细体会吗？

喻丰：体会太多了。自从努力心理学最先热门，一下子就稀奇火。原本努力的器械就没有消极的器械深刻，而且一旦通俗化，也往往难以很深刻。为什么努力心理学很容易通俗化？由于教人开心是有吸引力的。市面上就会有许多人最先做努力心理学的事情，若是确实能够辅助到别人，挣钱也是应该的，然则正儿八经经由科学训练来做这件事情的人相对不多，凭着一腔对生涯的体验就来干这个事儿的人，数目是我们这些科研人员的百倍千倍。科研人员做了许多实验才气说一句不那么满、推广性不那么强的话，社会人士却可以说很极端的话，创造出的一些自己的方式，让努力心理学酿成一个有些鱼龙混杂的行业，这也让不少学者很困扰。

界面文化：由于是显学，努力心理学似乎很容易和消费联系起来，让幸福酿成一种产业。你是怎么看待幸福商品化这种征象的？

喻丰：我出书也是幸福商品化了，也没什么欠好。由于民众需要有领会若何科学地幸福的渠道，而科研人员跟民众之间的距离又稀奇遥远，中央给民众传递信息的是热爱努力心理学的社会人士。商业化的利益是有可能让民众能够接受到一些好的信息；另外，民众花钱就是投入了，对一件事情有淹没成本，就更有可能真的去做这件事情。但坏处是有可能让信息变得爆炸，人们需要在纷繁的信息内里去寻找可信的信息。

界面文化：既然市面上的努力心理学作品鱼龙混杂，有没有什么努力心理学作品对照适合通俗读者看的？

喻丰：都适合通俗读者看，努力心理学的内容就是写给通俗读者的。马丁·塞利格曼（美国心理学家、教育家、作家，被称为“现代正向心理学运动之父”）就说，努力心理学是脖子以下的，也就是更多是去做的，而不是去想的。科研成果也是服务于通俗人的。

社会人士引用的一些器械实在有一定的泉源。好比正念这个看法稀奇火，这是努力心理学的一个研究点，正念时人会进入一种意识相对集中的状态，会心跳减速，感应镇静。民间就有许多人把它联系上一些离奇的器械，例如品茗可以正念，喝咖啡也能正念，听讲佛法也能正念。但引入这种看法实在是需要做实验的，是需要经由科学磨练的。

界面文化：努力心理学跟所谓“正能量”有没有关系？

喻丰：努力心理学是在流传正能量吗？倒也是。努力心理学是一种心理学内部的思潮，把心理学朝某个偏向上导引，一定不是某种人的内在的能量。在量子力学泛起之前，所有的伪科学、民哲都喜欢说能量。从通俗人的明白上来说，努力心理学一定更偏向于正能量，而不是负能量。

界面文化：有人批判“正能量”和努力心理学在社会范围内似乎形成了一种霸权，但你不认可这种看法。

喻丰：社会层面上可能有霸权，纯揭晓层面我以为没有。一些学者以为做消极的器械更难以揭晓，我不这么以为，我在许多杂志做审稿事情，退稿的更多照样努力的内容。杂志上揭晓的文章，虽然努力心理学的比例在上升，但从数目上来说，其他内容照样多于努力心理学的。

界面文化：是不是学努力心理学的学者会对照努力，做精神分析的学者对照消极？

喻丰：不能说消极，每个学者都市受自己所学的器械影响。精神分析强调人的潜意识，强调人的早期履历，就会把人朝着潜意识的方式去明白，会只管把缘故原由扯到小时刻、原生家庭的各种事情上，否则很难用理论来联系实际。每个学科都市给做这个学科的学者带来一些烙印，人也不可避免受到自己习得那些理论的影响，用自己怪异的方式注释天下。

努力心理学注释天下的时刻不看已往，我们倾向于以为已往就已往了。若是你以为它有很大的影响，它就有很大的影响；若是你以为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就没有那么大的影响。更主要的是人生另有很长，你未来另有潜能可以开发，另有自己的优势可以应用，这些跟已往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二、幸福可以量化吗？

界面文化：我看努力心理学的一些内容，似乎总是设定了一个稀奇完善的状态在那里，但一小我私家总是离谁人最理想的完善状态很遥远，总是有什么缺陷，有某种品质需要提升。努力心理学是不是会带来这种新的焦虑和自责，或是某种自我提升的执念？

喻丰：你看我的书应该不会有这种感受，我没有设定一个很完善的形象，我甚至说人性都不是善的。我接触过在中国做努力心理学的先生，他们经常秉持人性善的想法，人性不善怎么努力心理学？但我设定了一个很低的尺度，就是信赖在坏的情形下，一小我私家还能选择做一些好的事情。

努力心理学不是要你完善，而是要你找到自己的甜头和优势，把它们施展出来。每小我私家都达不到自己的上限，人就是要接受自己永远达不到自己能够到达的上限的状态，然则你知道哪个偏向能去做就好了，朝着施展你自己美德和优势的偏向去就好了。你有一种内在的志趣，这样去做你喜悦，至于能到达什么样的成就，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界面文化：有种意见会指出，我们这个原子化社会，社会隔离已经造成了许多的孤独感。这个时刻追求幸福实在可能有以自我为中央的问题，加剧人的自私自恋，加深孤独感。然则我从你的书中看到，你实在有好几篇文章是在讲人和人关系的。以是这些指斥有没有原理？

喻丰：我的很多多少篇文章都是讲社会支持的，从努力心理学角度上来讲，一小我私家若是缺了社会支持，没有朋友，会缺乏自尊，这很痛苦。社会拒斥，或者叫社会性殒命给人造成的负面心理效果极大。实际上我讲的是人的自动性、能动性，能动性不完全是自私自利，而是我们能自动地、有一种内在念头驱使地去做某件事情。我要去自动做，不是别人强制我来去做。而我自动做的这种事情可能是利己的，也有可能是利他的。那就是一种选择。

界面文化：努力心理学似乎总是在量化幸福，好比说一小我私家赚的钱在什么区间内，幸福感若何转变，幸福是可以量化的吗？这样是不是一小我私家的快乐也似乎酿成了KPI？

喻丰：由于要做实证研究，就不可避免要量化它。最初的努力心理学研究就很浅易，就是做款项和幸福感的关系——有钱幸不幸福，有多少钱才幸福，这是一样平常生涯中老百姓最体贴的事情，也是最容易做的事情，这就是最早量化的由来了。

我们在研究的时刻会用正向负向情绪量表，让你给自己的情绪打分，把快乐或悲痛的水平从1到7打个分。对人心的丈量就是这样，只能把它当成一个延续体，举行支解，做出量化，不是一个稀奇正确的值。心理学上认定快乐是个努力情绪，悲痛是一个消极情绪，但有的情绪是夹杂的，比方说敬畏的情绪是想靠近又想远离，这种情绪就是努力和消极混杂。另有一种情形，好比悲喜交加，是一小我私家可以同时加工努力和消极的情绪。

努力心理学有一个努力比，也就是消极情绪和努力情绪夹杂在一起的比例，也许是8:2，也就是8分的努力情绪和2分的消极情绪。另有一些其他的比例，比方说伉俪关系的研究中，伉俪之间有一件糟糕的事情发生，好比两人打骂，也许吵一次要做5~8件好事才气抵消回来。你发生了一丝消极情绪，得要发生强度大于它5倍的努力情绪才气补回来。

界面文化：适才谈到款项和幸福感的关系，好比努力心理学会以为，人的收入超过了一定数目，对幸福感的影响就没那么大了，这是不是可能让我们忽视贫富差距悬殊的问题？

喻丰：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感受，这个结论你也可以把它讲成没钱一定不幸福，有钱也不见得幸福。这样注释的话，对没钱的人来说，最主要的照样钱，但有了一定款项之后，钱也就没有太多的作用了。以是，人事实怎么去追求幸福？照样需要一些方式方式的。努力心理学就是辅助你找到这些方式方式。

界面文化：这是不是有一种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小我私家的感受，似乎社会就不需要负担什么责任了。

喻丰：努力心理学很想去影响政府决议，不外不容易。每小我私家身处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你固然可以埋怨，但你也可以想把它变好。虽然以你一己之力很难变好，那我教你一些方式和方式，能够让你自己过得幸福快乐一些。哪怕在异常消极的情形下，你也可以努力地来做个体能做的事情。

界面文化：也不光是国家，好比企业老板也会让劳动者努力起来，认可诸如“996是福报”那一类说辞，似乎企业也不要负什么责任了。

喻丰：我们做过努力企业的项目，让企业有努力向上的文化不是小我私家的事情，是企业上下之间的配合，也是人和人之间交流的问题。有一些基于企业的研究发现，努力心理学提倡的努力或者是道德的企业文化，不会让公司的凝聚力和业绩下降，但要看向导愿不愿意冒这种风险。

努力的企业文化不是那种“狼性”的企业文化，我们不以为“狼性”文化是有内在念头在驱使的，我们想要创设的是一种随和、镇静、有爱的文化，让员工充满内在的念头，让他们自己想要去做，而不是后面拿个皮鞭抽你。企业的事情很庞大，但基础的理念就是找到每小我私家的优势，然后施展优势——这小我私家有向导力，就让他/她当向导；这小我私家的优势是公正，你让他/她去干薪酬；这小我私家的优势是对美的浏览，你就让他/她去把关设计。

调动员工的这种内在优势，公司不用“996”胜似“996”，由于人人做事情都很有兴致。固然许多时刻，企业文化不是由员工自己两两之间交互或者是一群人之间交互就能创设出来的，更多是一种由上而下的行政命令。似乎做这件事情的条件是要改变企业向导人，把他/她酿成一个信仰努力心理学的人。

努力企业并不像努力教育那么容易。教育好做一些，由于虽然成年人有时刻是邪恶的，但人人都希望小孩子生涯在童话里，成年人的“狼性”人人能忍，但让小孩子“狼性”人人不能忍。传统教育理念是衡水中学那样打骂逼和应试，孩子被糟蹋得稀奇惨。用努力心理学的方式找到这些孩子的优势，让它得以施展，孩子的内在念头就会泛起，成就自然而然也会提高。这样的方式人人异常容易接受，我以为家长和先生对孩子的期望多半是童话式的，不想让孩子接受社会漆黑的那一面。

界面文化：哲学家韩炳哲在《疲倦社会》里就有讲新自由主义下的小我私家的自我克扣，你怎么看待这种“努力”？

喻丰：这专心理学的话来说叫自我非人化，即以为自己是个机械，不是人。在一样平常生涯中我们会经常听到“我能够被人行使，说明我自己另有价值”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加这句注释，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说，这叫认知失调——我的心里不能蒙受这件事情，然则要给我自己一个理由，若是不给我自己一个理由，我会溃逃。

这是社会病态的效果，从努力心理学看法来说，我们不以为这种情形是人真的出于内在兴趣来做事。这是一个你不感兴趣的事情，非要去做，然后给自己强加的理由，由于依赖内在兴趣来做事是不需要理由注释的。

界面文化：适才我们讨论了这些，你实在挺消极的。

喻丰：我也许是挺消极的。心理学不像社会学、政治学那样举行宏观的思索，它是微观学科，微观学科就是在你不能宏观地做什么的时刻，对自己做些努力性的事情，调试看待自己的方式。

三、努力心理学是心理学的子学科？

界面文化：可能读者较早接触努力心理学是哈佛幸福课，这个课那时的热度超过了曼昆的经济学导论，成为了哈佛最受迎接的课，能不能稍微讲一讲努力心理学在中国是怎么引发重视和关注的？

喻丰：Positive psychology这个词在英文天下里盛行起来，是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我的导师彭凯平教授是清华心理系主任，他2008年回国复建清华大学心理学系，以为清华大学心理学系要找一个研究的偏向，反面传统研究偏向离得很近，那样就没有特色和优势，但也不能太脱离民众，以是就找到了努力心理学，他自己也受到了努力心理学理念的感召。我2010年到清华大学读博，是他第一个博士。现在努力心理学做得最好的就是清华，今年12月6日努力心理学专业委员会在清华建立，似乎才标志着中国心理学界最先认可努力性心理学作为一个学科偏向的确立。

界面文化：书中你有谈到，亚伯拉罕·马斯洛（美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第三代心理学的开创者）提倡“努力心理学”，他是从阿尔弗雷德·阿德勒（个体心理学创始人，人本主义心理学先驱，现代自我心理学之父）《自卑与逾越》当中获得的启发。你还谈到，“努力心理学”混杂在存在主义、人文主义甚至小我私家体验中。作为一门学科，努力心理学的头脑泉源事实是什么？

喻丰：马斯洛学术靠山很庞大，他是身世于行为主义派别的心理学家，最后酿成了人本主义的心理学代表人物。马斯洛博士论文做的是猿猴的支配权和性行为，他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就甩掉了这个偏向，以为人应该像人，人应该有人的尊严，施展人的潜能。他在《念头与人格》里提出了人人都知道的需求条理理论，这本书的最后一章叫Toward A Positive Psychology，朝向一种努力心理学，他以为人本主义心理学会朝向一种努力心理学的方式去生长，但并没有说清楚这是什么器械。

亚伯拉罕·哈罗德·马斯洛，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对照心理学家，人本主义心理学（Humanistic Psychology）的主要创建者之一（图片泉源：豆瓣）

人文主义强调个体，强调个性，和现在西方盛行的思潮险些类似，马斯洛也是这样，稀奇强调人的自动性，强调人的潜能，强调人可以成为最好的自己。有心理疾病不要怕，你有潜力战胜自己的心理疾病；自卑也不要怕，你有潜力逾越自卑。这是从阿德勒那儿来的头脑。存在主义心理学，简朴来说就是人人都有存在焦虑，好比殒命恐惧，我们面临林林总总的威胁时会发生一些心理反映，发生某种牢固看法或者意识形态，影响人之后的行为。一旦发生了存在焦虑，人就会以为损失控制感，就想要抵偿，找一些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来做。存在主义心理学的宗旨就是要靠施展人的潜能来愈合存在焦虑。

马斯洛身世行为主义派别，这个派别是约翰·华生最先提倡的，华生身世于功效主义心理学，功效主义心理学和美国那时最主流的适用主义哲学有关。根据心理学讲适用主义来说，说清楚事情的功效比说清楚事情自己的结构要加倍主要一些。也就是说，心理学要有用。马斯洛否决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有用，然则他的用处是神经病心理学，只对神经病人有用，马斯洛以为要对所有人都有用。他也否决华生——华生也有用，但那是小白鼠心理学，只对动物有用，对人来说没有太多作用。

努力心理学的创始人是马丁·塞利格曼，他原来也研究行为主义心理学，做临床咨询心理学，跟马斯洛一样研究小动物。他做了一个成名作，把老鼠装在笼子里，外面放吃的，老鼠出去吃器械，一出门就电击，一直到老鼠眼睁睁看着你把电击装置拆掉，外面再放吃的，老鼠很饿，但再怎么诱惑都不出去吃了。这就是习得性无助，人在一样平常生涯中也面临老鼠那样的境况。他于是就想，能不能不要习得性无助？能不能习得性乐观？

他来清华时我们谈天，他说女儿出生了，就以为不能把他女儿像动物一样关注，在教育女儿的过程中，他以为原来的教育似乎都没有关注孩子自己的优势和天性的生长。传统心理治疗是治疗心理焦虑或者抑郁，而他指出大部分人没病，把人的天性潜能施展出来是主要的。

马丁·塞利格曼，美国心理学家，努力心理学之父。图片泉源：pesa.edu.au

界面文化：马丁·塞利格曼提出努力心理学之后，它就在美国盛行开来了吗？

喻丰：马丁·塞利格曼1999年当上了美国心理学会的主席，在致辞上做了一段演讲。他说，传统心理学有三大命题，第一个是治疗心理疾病，第二个是寻找天才儿童，第三是施展人的优势和美德，似乎我们都忘记了后面两个主题。

他当美国心理学会主席，就要扭转心理学研究的偏向，把原来传统的主题重新拾起来。他于是最先提倡努力心理学，找了一批研究幸福、道德、审美这些更努力话题的心理学家，在美国心理学会的旗舰杂志上发了一期专刊，就叫“努力心理学”，他把自己的致辞写成引语放在最前面，从这时起，努力心理学才正儿八经最先火了。虽然他之前也做过一段时间努力心理学，但若是没有当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的履历，我想可能也难盛行。

界面文化：你在书中以为，努力心理学的主题不仅是幸福，而是一种思潮，一种研究偏好，和一种研究者和实践者的小我私家选择。努力心理学对任何心理学子学科都有“染色”作用，能不能讲讲详细是什么意思？

喻丰：有人会把努力心理学当成心理学的子学科，也就是一个怪异的研究偏向，我以为不是。由于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从努力的角度上做，也可以从消极的角度上做。现在做心理疾病的方式是什么？我们举行分类，说这个叫心境障碍，这个叫焦虑障碍，这个叫人格障碍，心境障碍内里又有200多种分类。我们也可以用努力的方式来做，把人的优点举行分类，就是对同样一个事情你怎么看。

再好比组织管理心理学，你可以研究员工的职业枯竭、职业疲倦，研究他们为什么干不下去，你也可以研究员工的幸福感。像消费心理学，原来研究人在压力的时刻举行购物，现在也有许多人研究消费者的幸福感。以是我以为对于心理学所有的子学科来说，努力心理学就是一个思潮，让人知道这些看法另有反的一面，也可能是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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