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环行星球（ID： huanxingxingqiu），作者：劳拉申，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新冠疫情风暴的下一个中央在那里？恐怕是生长中人口大国。媒体充斥着对印度的忧虑，而天下第四大人口国家——印尼，获得的关注却不多。

从绝对数目来看，印尼新冠确诊总数排在全球30名开外，但病死率高达9%左右，是现在亚洲病死率最高的国家，不仅高于印度，还跨越疫情严重的伊朗和土耳其。这个有2.6亿人的人口大国，是每百万住民中检测比例最低的国家之一，专家预计5月印尼将迎来疫情岑岭，确诊数可能破10万。

而作为生长中国家的印尼，也正在面临一个两难问题：保公共卫生，照样保经济。至今疫情最严重的雅加达并未封城，雅加达是拥有一千多万人口的印尼政治经济中央，封锁首都价值极高，印尼政府今年的迁都设计，也被疫情打断。与此同时，有“印尼版春运”之称的开斋节返乡潮，却越来越近了。

印尼的超市内。©riza azhari / Shutterstock

蒙眼前行

印尼每千人的新冠病毒检测次数仅0.05次，大量熏染患者可能未被发现，今年3月雅加达共举行4400场葬礼，比近两年的月平均数凌驾40%。“没有监测，就好像蒙住眼睛前行。”天下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赛示意。

首例印尼籍新冠病例是2020年1月在新加坡确诊的印尼女佣，被其雇主熏染。印尼本土最早病例是1月份确诊的一位荷兰人，曾延续在东爪哇三家医院就诊，但该病例却遭官方否认。

印尼在疫情初期泛起应对失误，官方坚称熏染数为零。2月2日印尼从中国撤走的侨民没有检测就被送回家，原因是检测试剂价钱太贵。2月18日卫生部长特拉万说印尼病例为零，否认印尼有新冠病例的说法，面临外界质疑，印尼官方揭晓严肃驳倒。

与此同时，卫生部长特拉万呼吁穆斯林配合祈祷真主保佑，以防病毒进入印尼，该卫生部长系武士身世，毫无医学靠山，却担任了专业性极强的卫生部长职务。

印尼卫生部长呼吁穆斯林祈祷，让真主保佑印尼不被新冠病毒入侵。图：《雅加达邮报》

直到3月2日印尼官刚刚正式宣布泛起首例本土病例，病例位于西爪哇省的德波（Depok），被一名日本人熏染，德波就在首都雅加达近郊。3月11日印尼泛起首例本土殒命病例，逝者是一位英国人，在巴厘岛的医院离世。

今后，印尼泛起高官接连熏染新冠的征象：交通部长是首个被披露熏染的中央高官，曾介入钻石公主号侨民撤离流动，就在确诊前几天，还曾与荷兰基建部长开会。接着，茂物市市长也确诊熏染，此前曾去土耳其旅行。确诊高官还包罗万隆副市长、国家监察部部长、苏拉维西省卫生部长、议会议员等。

印尼初期应对失误，是受客观条件限制，照样另有隐情？雅加达省省长后来向媒体透露，实在早在1月份政府就掌握了确诊病例数，只是一直不宣布。遮盖数据、信息不透明问题在印尼备受诟病。

旅游胜地巴厘岛的疫情提醒。©Denis Moskvinov / Shutterstock

保命照样保饭碗

懦弱的医疗系统。印尼新冠殒命率一直位居东南亚之首，殒命率甚至一度到达9.33%。研究者以为现在宣布的数字只是真实数字的2%，现实熏染者可能已经有8.9万人。

高殒命率与匮乏的医疗资源有很大关系。在印尼，每一万人有12个床位，中国42个，韩国115个；印尼每一万人配有4个医生，韩国是24个，意大利40个。

亚洲各国医疗系统对比图，印尼医疗资源匮乏。图：BBC

印尼还存在区域生长不平衡问题，国家资源集中在爪哇岛，其他落伍区域资源稀缺。在位于最东部的落伍省份巴布亚，当地202个隔离病房只有2个能到达天下卫生组织的卫生标准。疫情发作之前，当地70%的床位就已被通俗病患占用了，没有多余资源可以应对疫情，当地政府不得不关闭对外通道。

印尼新冠肺炎死者大比例来自医务人员，这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医疗系统雪上加霜。意大利9.5%的熏染者是医务人员，印尼这个数字可能更高，专家忧郁印尼恐怕会酿成“亚洲的意大利”，医疗系统处溃逃边缘。

印尼版“春运”。印尼由上万个涣散的岛屿组成，区域生长不平衡，与中国、印度等生长中大国一样，印尼也存在偏远、农村区域人口大量涌向都会打工的征象，劳动力集中在爪哇岛的几个大都会，特别是雅加达大区。节假日的返乡与复工潮会引发人口的大流动，这给控制疫情带来高难度挑战。更不乐观的是印尼“春运”就在不远的5月24日开斋节。

疫情之际，德波火车站依旧人流滔滔。图：9news.com.au

一年一度的穆斯林开斋节是印尼最盛大的节日，届时劳动力返乡回家过节，预计会有2000万人次流量，并随同大量聚会庆祝流动。

雅加达保卫战。疫情最严重的首都雅加达大区面临亘古未有的挑战，由于大量外来人口群集雅加达，若宣布歇工停产和封城，将造成极大经济副作用，包罗人口失业、企业倒闭、交通阻滞等结果，失业者被迫打包回家也将造成又一波人口流动，对控制疫情并不能起到正面效果，这种局势已经在印度上演过了。

曾承办2018年亚运会的雅加达，将亚运村革新为方舱医院。©Notara WG / Shutterstock

许多国家为维持产业运转选择“居家办公”模式，既能控制人口流动又能维持经济运转，但这种解决方案仅适合科技先进、网络通信与基建条件优越的较发达国家，对印尼并不适用。印尼的产业结构和基建条件不足以支持居家远程办公，仍然需要人工现场事情，以是封城与停产措施对印尼来说价值过高。

同时印尼由来已久的社会治安、种族与宗教矛盾问题，也很容易因失业与经济阻滞而激化，造成社会动荡。因此只管指斥声四起，印尼总统佐科依然拒绝封锁雅加达，保持雅加达对外交通通畅，只宣布实行“社会疏离”。印尼正在打一场雅加达保卫战，在控制疫情与保住饭碗之间苦苦挣扎。

佩带口罩、保持间距的清真寺朝拜流动。图：南华早报

可即使是“社会疏离”在现实中也很难实现。印尼大都会人口麋集，交通与栖身都很拥挤，政府甚至为控制人口群集采取了极具争议性的异常措施，包罗设计提前释放3万牢狱囚犯以防牢狱集中熏染。

境外输入高风险。旅游业是印尼国民收入一大泉源，为吸引国际游客，印尼对170个国家开放免签，印尼的外国游客前五位分别是马来西亚、中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和东帝汶。这种对外高度人流开放的政策，提高了外来输入病例风险，像巴厘岛这种大量外国游客自由收支的旅游胜地，就发生了多起熏染。

4月2日起，政府终于正式宣布克制外国人入境，印尼人回国也要强制隔离和提供康健证实，与此同时，印尼旅游业遭重创，巴厘岛旅游业暴跌33%，中国游客数目削减96%，旅店入住率仅5%甚至无入住。

昔日熙熙攘攘的旅游胜地，现在访客稀疏。©Wawwank / Shutterstock

陌头消毒。©Gekko Gallery / Shutterstock

岛国特色战疫

有“千岛之国”之称的印尼有17508个岛屿，其中9000多座是无人岛。岛屿漫衍异常涣散，相互间隔，十分契合防疫隔离需求，因此印尼也充分利用了自身地理条件，制订了很有岛国特色的防疫设施：孤岛式隔离。

纳土纳岛：2月2日印尼政府派包机从武汉撤侨，243位侨民就被隔离在位于南中国海的纳土纳岛上。纳土纳岛还肩负了物资中转功效，印尼空军派包机去中国运输医疗物资时，就是先抵达纳土纳岛，再转海南去上海运货。纳土纳群岛的印尼华人占80%以上，19世纪荷兰人入侵前广东潮州人张杰绪还曾在此确立独立王国。

千岛群岛：从钻石公主号邮轮撤回的188位印尼人被政府安置在雅加达四周海域的千岛群岛中名叫Sebaru Kecil的小岛上，减轻了雅加达的隔离肩负。

加朗岛：位于南中国海，北邻新加坡海峡，归属廖内群岛，相近巴淡市和民丹岛。加朗岛曾是灾黎定居点，接纳了15000位来自中国和越南的灾黎，曾经的栖流所被改建成新冠肺炎隔离点。

三个岛屿的位置

只管印尼政府并不支持大都会封城，但民间却最先自觉封锁。尤其是农村区域，村民自觉封村封路，更有硬核村长用喇叭在村口高声对村民喊话，这与我国疫情初期各地涌现的“硬核村长霸气喊话”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最原始土味的设施却也是话糙理不糙。

封锁的社区。©Faishalabdula / Shutterstock

印尼村长用喇叭高声呼吁村民不要出门。图：ABC News

村民开着摩托在村中开展防疫宣传。图：ABC News

1月印尼华人华侨成立了赈灾委员会，向中国捐赠医疗物资，东爪哇省和泗水总商会、印尼华裔总会等整体亦捐助支援。现在，中国已向印尼输送了大量抗疫物资，帮印尼渡过难关。像印尼这样的生长中国家，防疫难度更大，一旦失控将是人类的配合灾难，更需相互扶持、配合战疫。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环行星球（ID： huanxingxingqiu），作者：劳拉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