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InfoQ（ID：infoqchina），作者：Tina、晓旭，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成也开源，败也开源？

二十年前，Mozilla 首席执行官 Mitchell Baker 叹息：“没有开源，Firefox 不能能乐成。”

二十年后，Baker 针对裁员再次揭晓谈论：“这一切都是免费模式带来的结果。”

本周二，Mozilla 首席执行官兼 Mozilla 基金会主席 Mitchell Baker 宣布，由于冠状病毒大盛行影响了公司收入，Mozilla 将举行一次大规模裁员，淘汰约四分之一的员工。

这次裁员涉及到约 250 名员工，在此之前 Mozilla 全球范围内的员工总数大约为 1000 人。留下的员工里有约 60 人被迫更换了岗位。Mozilla 的台湾办公室也因此被彻底关闭，整个公司原定在 2020 年完成的产物设计也已经被完全打乱。

这次裁员涉及了一些要害的手艺员工，其中包罗关闭了平安响应团队，削减了开发实验性 Servo 浏览器引擎的软件工程师、卖力 Mozilla 网络门户的开发人员以及 Firefox 开发工具团队。

凭据官方说法，被裁的员工都市获得抵偿以及上半年的奖金，Mozilla 也会想法辅助他们寻找新的事情。Mitchell Baker 反复强调，这次裁员不是由于员工不够优异，“他们都是 Mozilla 的一部门，都异常专业，具有很好的技术和奉献精神”。Mozilla 还专门为这些员工设置了一个名叫 mozillalifeboat 的网页，用来辅助他们找到新事情。这个网页很快就被热心网友顶到 Hacker News 最热榜单前面。

实际上在今年一月的时刻，Mozilla 已经有过一轮涉及 70 人的裁员。不外那一次的原因是由于 Firefox 的营利产物没有发生足够的利润，和疫情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从历史上看，Mozilla 与 Google 的买卖约占 Mozilla 所有收入的 90％。而跟 Google 的合约有可能在今年底竣事，Mozilla 正在想法削减对 Google 的依赖。

Mitchell Baker 示意，未来 Mozilla 将重新考虑其焦点营业模子，将更多的精神放在商业产物上，并开拓新的收入泉源。

Baker 说：“这都是旧的一刀切的免费模式带来的结果，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探索一系列差别的营利机遇。”

开源改变天下，并成就了 Mozilla

Mozilla 作为一家现代机构，始于 1998 年。那时网景公司的程序员决议提议一项浏览器开源设计，名称为“Mozilla”，意为“杀手”。Mozilla 组织主要由网景公司的员工组成，然则它独立于网景公司运作。2002 年 9 月 23 日，Mozilla 宣布 Phoenix 0.1 浏览器，即 Firefox 的前身。

2003 年 Mozilla 确立了一个非营利组织来指导开源事情。该小组于 2003 年成为 Mozilla 基金会，那时美国在线（网景母公司）提供了 200 万美元来辅助它启动。这个非营利性机构的信条为：“网页应该是被仔细呵护的公共资源，而非可出售的货物。”Mozilla 为提倡开放和免费的 Internet 做了大量事情，若是现在你在使用 Tor 浏览器来珍爱隐私，则可以谢谢 Mozilla 开源代码库。

2004 年 11 月 9 日，Mozilla 正式宣布 Firefox 1.0 浏览器。人人很难想象那时 Firefox 首次亮相有何等的激进。Firefox 不是出自像微软（或今天的 Google）这样的大型公司，而是由天下各地免费提供代码的志愿者开发的。

这些开发者对开源显示出无比的热情，坚信“开源能改变天下”，他们自觉推动着 Firefox 的生长。Firefox 第一版宣布时，疯狂的粉丝们提议了一项筹款运动，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一整版广告为这次的正式宣布造势。那时制订的目的是 100 万下载量，没想到宣布两天后下载次数就超过了 500 万。2006 年，Firefox 的粉丝还在麦田里制作了一个宽为 220 英尺的“麦田怪圈”举行宣传。

2008 年 2 月 21 日，Firefox 火狐浏览器下载量超 5 亿。同年 6 月 17 日，Mozilla 宣布 Firefox 3.0，因其一天之内被粉丝下载了 800 万次，荣获吉尼斯“天下 24 小时下载量最大的软件”纪录。正如 Firefox 的图标一样，这只自由、开源、免费的小狐狸，曾用异常快的速率席卷了全球。

Mozilla 董事长兼早期领导人 Mitchell Baker 也不禁叹息：“没有开源，Firefox 不能能乐成。”

拥有浏览器赚钱很容易，尤其是当浏览器像 Firefox 一样盛行时。然则 Mozilla 一直在加大对种种跟踪用户行为的袭击力度，比方说使用第三方（或跨站点）Cookie。正如 Mozilla 使命宣言所体现的乌托邦理想：“互联网上的小我私家平安和隐私是基本原则，绝不能看成可选项。”

作为一款开源浏览器产物，Firefox 一直以来对任何沾了“商业气息”的行动都兢兢业业。Mozilla 甚至从未在 Firefox 中为任何公司做过广告。长期以来除了 Google，Mozilla 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泉源，它的绝大部门收入来自搜索引擎互助。

这次裁员中，一位 Mozilla 的员工跳出来说：“每当 Mozilla 泛起在 Hacker News 或其他地方时，总是让我感应有些沮丧的一件事是，我们始终被要求坚持高尺度。是的，作为非营利组织，我们应该遵守更高的尺度，有时这些要求甚至是不合理或谬妄的。”

2008 年 Google 浏览器 Chrome 横空出世。Firefox 成了 Chrome 的竞争对手，而 Google 不能能永远支持对手的产物。谷歌逐渐倾向于 Chrome，加上 Firefox OS 并没有犹如 Android 那样，团结大量手机厂商确立同盟，因此在 2009 年 Firefox 走向最高点之后，显示最先急转直下，至今尚未回复。

在 Firefox 这个项目上，开源项目所能提供的价值，与项目能获得的待遇之间存在伟大的脱节。

Mozilla 收入泉源

这次裁员的主要原因是 Mozilla 的收入因疫情受到了影响，既然是钱的问题，那我们就来扒一扒 Mozilla 的商业模式和收入情形。

Mozilla 公司是 Mozilla 基金会的全资子公司，其主要运行的产物包罗 Firefox 浏览器和邮件客户端 Thunderbird。凭据维基百科显示，Mozilla 公司所获得的利润需要全数投入到 Mozilla 基金会，同时基金会拥有 Mozilla 商标及其它知识产物，公司没有上市，没有任何股东，也不会被收购。

2019 年 9 月，Mozilla 宣布了 Mozilla 基金会及公司的财务状况。2018 年度总收入是 4.5 亿美元，其中 4.3 亿美元来自授权收入（royalties），主要是在浏览器中嵌入搜索引擎的广告， 订阅和广告收入是 537.7 万美元（2018 年），占比不足 2%。

而在支出部门，最大的支出是软件开发，高达 2.8 亿美元，其次是品牌和市场用度，高达 528 万美元。

若是我们再看 2017 年的财报，就会发现这一年的授权和订阅广告收入更高，达到了 5.42 亿美元。这主要是归功于 Mozilla 和 Google 确定了新的互助，据了解，Firefox 浏览器在 90 多个语言版本中内置了 60 多种差别的搜索引擎。另外，2014 年时任雅虎 CEO 的 Marissa Maye 与 Mozilla 签订了五年协议，内容是将 Yahoo 设置为 Firefox 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谁知，2017 年雅虎被 Verizon 收购，但收购条款中包罗一条，若是对收购者不满意，Mozilla 可以选择终止互助，就算是和其他的搜索引擎服务商重新互助，Yahoo 依旧有义务支付每年 3.75 亿美元的收入担保。

从这两年的财报可以看出，Mozilla 的收入严重依赖授权，2017 年和 2018 年的授权收入占比达到了 93% 和 91%，单一收入泉源会带来很大的风险。更令人揪心的是，Mozilla 与搜索引擎厂商的条约将在 2020 年 11 月到期（泉源：2018 年财报 P25）。

在这种情形下，Mozilla 的未来生长似乎就与谷歌互助挂上了钩，外界也很体贴双方互助的走向。2020 年 8 月 12 日，Mozilla 发言人示意：“ Mozilla 与 Google 的搜索互助伙伴关系仍在继续，Google 仍是 Firefox 浏览器在全球许多地方的默认搜索提供者。我们最近扩大了互助伙伴关系，而且这种关系没有改变。”

开源商业模式

随着开源手艺的不停普及和生长，人们不再将开源和免费划上等号，然则“若何围绕开源项目确立商业模子”仍然是困扰许多人、公司的问题。选择准确的商业模子与获得社区支持，对开源项目和公司来说是一致主要的。

Mozilla 作为存在了二十年的开源组织，其商业模式一直被标榜为开源项目的乐成典型。

资深开源事情者 Imran Ghory 示意，现在开源天下的营业模子基本融合形成了四种模子：开放焦点、专业服务、托管和市场（Marketplace）。

开放焦点模式现在对照乐成的案例包罗 Confluent、Elastic 和 GitHub。

开放焦点公司的商业模式中商业产物与开放焦点是互补的，而不是冲突的，常见的模式主要包罗提供治理工具的企业模式和提供解决方案的模式。这个模子的要害在于不要让社区感应焦点产物的主要功效有所保留，将重点放在对企业用户有价值的功效，或者是不太可能由社区提供也不在开放焦点门路图中的功效。

专业服务模式中乐成的案例是 Hortonworks 和 Redhat。

早期的开源模子通常是确立在专业服务之上，企业需要支付支持和咨询用度。只管有许多公司已经采用了这种模子并达到了一定规模，然则它们也遇到了许多挑战。由于服务收入是不能展望的，同时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资源，一旦收入泛起转变，就会面临很大风险。

更主要的一点是提供服务的公司的利润会比提供产物的公司少许多。以红帽为例，其在服务方面的利润为 31％，而产物订阅方面的利润为 93％。也就是说，要招聘一个焦点开发人员，红帽公司从咨询方面获得的利润必须是产物的 3 倍。

托管服务模式中乐成案例包罗 MongoDB 等企业。

托管服务是开源公司的一种常见产物，特别是在数据领域，终端用户能够以类似 SaaS 产物的方式使用基础设施组件，而不需要治理基础设施。

开源公司虽然不会公然其托管服务的利润，但我们可以凭据相关信息来大略盘算一下，以 MongoDB 为例，其云营业在 65% 左右，Elastic 在 40% 左右，相比之下，高于服务利润率，但低于产物利润率。

值得注意的是，托管服务虽然是企业的一个主要收入泉源，但不应该是主要泉源。以托管服务为主要产物的开源企业通常会将托管服务与主要的 SaaS 或基础设施产物（远远超出了其开源焦点）相结合，例如 GitHub 和 WPEngine。

市场模式中包罗的案例是 Android 和 Mozilla。

Android 是开源领域最大的一个商业乐成案例，只管人们经常忽略了这一点。只管谷歌的年度财务报告显示，他们并没有从 Play Store 获得大量收入和利润，但很可能仍然比之前的红帽公司要高。

Mozilla 的商业模子也是这个，每年约 5 亿美元的收入中有很大一部门来自为搜索引擎引流。虽然这是一种相对少见的模式，然则现在越来越多的开源初创公司在探索这种“市场”模式。

在裁员事宜眼前，Mitchell Baker 将 Mozilla 的失利归咎于现在的商业模式，以为这一切都是“旧的免费模式”造成的，宣称未来重点将放在“挣钱”的商业项目上。这很可能包罗 Mozilla 的 VPN 产物，该产物是 Mozilla 上个月正式推出的。虚拟专用网（VPN）应用是当今最赚钱的手艺之一，只管 Mozilla 的介入有些迟，但不管怎么样，“开发新的收入泉源”更紧要。

参考阅读：

https://www.zdnet.com/article/mozilla-lays-off-250-employees-while-it-refocuses-on-commercial-products/

https://assets.mozilla.net/annualreport/2018/mozilla-fdn-2018-short-form-final-0926.pdf

https://www.infoq.cn/article/XtbEr2SwDC3I6C7rYNSh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InfoQ（ID：infoqchina），作者：Tina、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