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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宇平台登录地址_人类战胜病毒的“最终拐点”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远读重洋(ID:eadabroad),作者:ReadAbroad


最近,人人关注疫情的最大焦点,就是“拐点”什么时刻能到来了。凭据最新数据,现在新冠肺炎病毒的防控,也基本上已经接近了谁人众望所归的“拐点”。


然则,这个“拐点”是什么意思呢?它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呢?“拐点”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今天我们就通过一本书,来谈谈有关“拐点”的问题。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The Viral Storm : the Dawn of a New Pandemic Age”,中文书名翻译成了《病毒来袭》


书的作者叫内森·沃尔夫(Nathan Wolfe),是哈佛大学免疫学和盛行症学博士,现任斯坦福大学人类生物学专业客座教授。


他曾获得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主任先驱奖”,被评为天下经济论坛“全球青年首脑”,也曾经入选美国《国家地理》“十大新兴探险家”和《时代周刊》“全球最具影响力100人”。



 “拐点”,到底是哪个点?


实在在一最先,“拐点”(inflection point)只不外是个很小众的数学观点。险些没有人在意过它。


数学上的“拐点”是什么器械呢?让我们回忆一下中学数学里学的曲线函数。


首先,若是把一个函数在数轴上示意,那么这个函数就会酿成一条曲线;然后,我们可以发现,在这个曲线上,有的弯曲是向下弯的,有的弯曲是向上弯的;最后,向下弯的曲线和向上弯的曲线相连接的那些点,就是“拐点”



这么说还不够直观是是吧?没关系,请听我再注释。


想象我们从曲线的一端最先,一直沿着这条曲线做“切线”,就像下面那张动图显示的样子。


这时刻我们就会发现,一最先,切线会一直保持在曲线的某一侧;然则,当到达谁人“拐点”的时刻,切线会穿过曲线,跑到曲线的另一侧去


一起来感受一下:



以是,“拐点”不是从升到降的谁人点,也不是曲线偏向发生转变的谁人点,而是曲线“弯曲趋势”发生转变的谁人点。这就是“拐点”的真正寄义。


用到现实中的疫情上,我们大致可以把疫情伸张趋势发生转变的谁人点,叫做“拐点”


怎么判断疫情伸张趋势的转变呢?我们再来领会盛行病学上的另一个观点,叫做“基本再生数”(basic reproductive),我们通常用R0来示意它。自从这次疫情发作以来,或许你已经在媒体上见过好几次这个词了。


基本再生数是什么意思呢?对任何盛行病来说,它代表着:每一例新病例造成后发熏染数目的平均值。


若是每个新病例平均引发一人以上的后发熏染(即R0>1),那么该盛行病就有可能扩散;若是每个新病例平均导致不到一人的后发熏染(即R0<1),疫情就将逐渐消逝。


R0这个数值是权衡盛行病伸张趋势的最主要指标之一。


在盛行病学上,是否将一种正在流传的微生物确定为“盛行病”,跟它的致命性无关,跟它的感染性强弱有关,也就是跟这个R0的数值有关。一种盛行病可能会“病毒式扩散”,照样逐渐消逝,也要看这个R0。


以是,我们说的疫情“拐点”,实在也是这个R0数值下降的点。疫情的趋势发生转变了,每一例病例造成熏染者的平均数很少了,疫情也就会逐步消逝了。


(几种病毒的R0数值和它感染性强弱的示意图: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依次为寨卡病毒、麻疹病毒、埃博拉病毒、艾滋病毒、基孔肯雅热病毒、季节性流感和诺如病毒)


“拐点”,拐已往以后是什么?


说完“拐点”,我们再来说说一种病毒“感染性”和“拐点”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感染性越强的病毒越恐怖呢?感染性越强“拐点”就越不容易到来呢?


谜底有点反知识:不是


我们一起想象一下,像新冠肺炎病毒或者SARS病毒这样感染性极强的病毒,会迅速在人群中流传,迅速杀死一部分人,也迅速让剩下的人发生抗体。


然则,在流传一段时间之后,由于总人口是有限的,以是尚未接触到这种病毒的人口比例就最先下降。也就是说,很快地,大部分人就都被熏染了。


于是,这时刻病毒的“感染率”就一定会低于人们从感染中康复的“恢复率”。一旦泛起这种情形,那么被熏染的人数一定连续下降,“拐点”就差不多到来了。这以后,纵然没有医疗干预,疫情最终也会削弱。


换句话说,感染性越强的疫情,连续的时间越短,拐点越早到来。像SARS、埃博拉这样强烈感染性的病毒,从统计上看,都遵照这个纪律。


(埃博拉病毒发作时代,熏染人数和时间(周)的关系)


反过来,有些感染性很弱的病毒,反而加倍恐怖。


好比导致艾滋病的“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它的感染性异常弱,我们纵然跟熏染者近距离接触,只要没有体液交流,就不会熏染。


然则这意味着,未受到艾滋病熏染的人永远是大多数,哪怕过了几十年,熏染者人数也仍然在连续增长,谁人“拐点”迟迟不能到来。


仅在2019年,全球就有3790万艾滋病病毒熏染者,中国的艾滋病熏染者约为95.8万例。


另外,另有一点也很主要:就算“拐点”来了,就算这次疫情完全已往了,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卷土重来,由于病毒很难祛除。


天花病毒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1979年,人类宣称已经把天花病毒从地球上祛除了。这是真的,但那只是在人类身上祛除,灵长目动物(即猿猴类)身上仍然存在天花病毒的“亲戚”,好比猴子身上的“猴天花病毒”。


(“全球息灭天花证实委员会”证明书,上面用6种语言写着:人类祛除了天花病毒)


随着天花病毒的消逝,天花疫苗也住手了,越来越多没有天花抗体的孩子出生,那么人们熏染类似天花病毒的可能性又增加了,这就为随时可能发作的天花埋下了隐患。


2007年,非洲的刚果民主共和国发作“猴天花”,500多人被熏染,泛起全身脓疱和严重皮疹;十年后,也就是2017年,非洲的尼日利亚又发作大规模“猴天花”病毒,这是该国40年来首次泛起猴天花病例;2018年,西欧也泛起了“猴天花”,许多人熏染。



“天花”似乎又回来了,而它是一个已经被我们“灭绝”的病毒。那么,那些没有灭绝的病毒呢?


好比SARS,虽然已经消逝多年,然则现在它们对我们的威胁水平,可能与它们首次被人关注的时刻并无二致;


再好比这次的“新冠病毒”,等到它最终“消逝”以后,也只不外是藏起来而已,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刻再泛起。


一次疫情的拐点迟早会到来,然则人类匹敌盛行病的谁人远大的历史拐点,没那么容易到来。放眼未来,这才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外,在放眼未来之前,我们先回到已往看看。


从病毒的角度看,人类社会履历过哪三次“大拐点”?


为什么我们人类社会在大规模盛行病眼前这么懦弱呢?由于从病毒的角度看,我们人类社会的生长,履历了三个主要的“拐点”。


这三个“拐点”分别是:狩猎和宰杀流动、驯养革命和现代生活


第一个“拐点”:狩猎和宰杀流动


这个“拐点”泛起在距今800万年前。


作者曾经仔细地考察过非洲森林里的黑猩猩,猎杀而且吃掉树上的红疣猴。你或许不知道,黑猩猩简直很爱吃猴子的肉。


在猎杀的历程中,黑猩猩的身体可能会有擦伤;在吃猴子的历程中,猴子的血液、唾液和粪便,都溅到了黑猩猩的身体启齿处(眼睛、鼻子、嘴巴、身上的伤口)。黑猩猩在猎捕和食用红疣猴的历程,让猴身上所有的熏染源,都扩散到了黑猩猩身上。



800万年前,我们的祖先也跟现在的黑猩猩一样,最先猎捕种种动物。狩猎流动这种“脏乱差”的行为,给病毒在物种之间流传,提供了所有条件。从那时刻起,我们和微生物互动的方式就永远地改变了。


我们拿狩猎和蚊虫叮咬对照一下。


人人都知道,蚊子也能流传疾病。然则,蚊子首先要把一个动物的血吸到肚子里。随后,蚊子的肠胃会杀死其中相当一部分微生物。然后,蚊子还要再去吸第二个动物的血,在此历程中,蚊子吐出口水,口水里含有未被杀死的微生物。这样,第二个动物才被熏染。


相反,狩猎和宰杀流动让两个动物的血液、唾液和粪便直接接触,瞬间就能完成蚊子曲曲折折才气完成的义务。


因此,比起蚊虫修建的“羊肠小道”,狩猎和宰杀才是一条病毒的“高速公路”。它让病毒不停在个体之间、物种之间来来去去,不停放大它们的流传能力。


作者还形象地说:“狩猎”是病毒眼中的做爱,“宰杀”是病毒眼中的性高潮;在那些血光四溅的时刻,激情四射的病毒们,全都亢奋不已。



第二个“拐点”:驯养革命

这个“拐点”泛起在距今1万~1万2千年前。


距今1万~1万2千年前,人类最先驯养绵羊,莳植黑麦。以此为劈头,随后兴起了种种动植物的驯养和滋生,我们可以称之为:驯养革命(domestication revolution)


在五千到一万年前,人类的驯养流动到达岑岭,今后人类常年可以有牢固的食物泉源,不需要追逐大自然的节奏四处奔波。然则,这也带来了三个附带的问题:


首先,这促进了家畜身上的微生物流传到人类身上。


从家畜身上的微生物流传到人类身上,在不停改写着人类的历史。


在《枪炮、细菌与钢铁》这本书里,贾雷德·戴蒙德以为,温带区域家畜数目多,温带人口所携带的微生物也对照多,多样性对照丰富。


相反,美洲原住民缺乏圈养家畜的履历,他们的身体遭遇的病菌对照少,也就对一些病菌全然没有免疫力。


以是,16世纪墨西哥的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接触之后,马上就溃不成军。那时墨西哥的人口很快从2000万骤减到160万,有95%的印第安人死于欧洲人带去的天花、痲疹和流感。



回首那段历史,贾雷德·戴蒙德说:“已往战争中的胜利者,并不总是那些拥有最优异的将军和最优良武器的军队,而经常不外是那些携带着可以感染给敌人最肮脏的病菌的一方。”


其次,驯养流动使人类有了大规模社区,这成了微生物滋生的温床。


还记得适才说的么,感染性越强的疫情,连续的时间越短,拐点越早到来。如果人类生活在一个小社区,人数对照少,那么,一个感染性异常强的疫情,很快就能感染这个社区大部分的人。


当死掉的已经死掉,活下来的都是能抵制这种疾病的个体。这样,疫情就会自然竣事。因此,在那样的小社区当中,许多疾病无法盛行;不少微生物的发作,都只能是“昙花一现”的状态。


(阿尔及利亚Tassili-n-Ajjer岩画中的牧民和牲畜)


反过来,如果人类生活在规模很大的社区,人数许多,那么一种疫情就可以在人和人之间感染很久很久,“拐点”会迟迟不能到来,造成大规模熏染、大规模流传。


而且,生长在大型农场中的动物,大部分不会处于优越的隔离状态中,与嗜血昆虫、啮齿动物、鸟类和蝙蝠的接触,为新的熏染源进入这些规模伟大的动物群落,提供了机遇。


这时刻,以前某些只能昙花一现的微生物,现在可以在大型社区当中得以存活。它们留在我们这个物种的周围,成为了“不定时炸弹”。


最后,大量家畜集中饲养,培育了新型的微生物。


当本应该“昙花一现”的微生物得以存活,我们就给了它们变异的机遇。


在身上多坚持一天,它们就有一天的机遇发生变异,酿成新的、更恐怖的疾病——更适合人体,更适合在人和人之间流传。


好比“禽流感病毒”,当它从鸟类身上传到人类身上以后,受到选择压力的影响,可能发生突变。突变以后,人体原有的抗体就失去效果了,这时新一波的“禽流感”可以再度盛行。云云周而往复,可以循环许多次。




第三个“拐点”:现代生活



这个“拐点”约莫泛起在20世纪。


现代生活的一大特点是交通蓬勃,这就增加了人口的“流动性”,流动性又助长了盛行症的流传。


哈佛大学的两位专家,曾经剖析过1996~2005年美国流感发作情形和美国的航空旅行情形。对比之下他们发现,凭据美国航空旅行人数,基本可以展望出流感在美国的流传速度。


好比,在2001年,“911”事宜事后泛起旅行禁令,由于航空造成的人口流动受到影响,那一年流感的发作季节也响应推迟。


除了“流动性”之外,现代生活另有其他一些特点,好比都市化、人口高度群集、森林砍伐和野味消费,这些多种因素“同谋”,为疾病的泛起缔造了条件,也就作育了人类和微生物关系之间的第三个“拐点”。



未来,真正的“拐点”在那里?


那么,下一个主要的“拐点”,到底在那里呢?


艾滋病在全球的伸张就是一个教训。可以说,人类对艾滋病的防治基本上失败了。换句话说,传统的发病、伸张、隔离、治疗这个历程,已经不管用了。


以是我们需要一个新思绪:未来针对盛行病的主要事情,不在于“治”,而在于“防”。


这个“防”,不仅包罗预防盛行病的伸张,更要包罗展望盛行病的发生。我们要通过足够的数据和信息,尽早发现可能伸张的盛行病,在新型微生物大盛行之前,就将它们“就地捕捉”,制止向更多区域感染。


作者以为,详细的方式有三种。



尽早监测高发人群


许多新型病毒和疫情,都藏在天下上一些偏僻的村子四周,只是由于交通不便、信息不畅而不为外界所知。然则恰恰是这些地方,值得我们亲切关注。


在这些偏僻的村子里,其中有一些人是“哨兵人群”。什么意思呢?就是跟野生动物频仍接触的那些人,他们比其他人具有更高的熏染率。


这些哨兵人群往往是猎人,从事猎杀流动的人,永远处在病毒从动物感染到人身上的“最前线”。对他们的监测是未来我们必须要经常做的事情。


作者曾经就在中非设立过一些农村监测点,用来采集微生物样本,小心保留,再通过错综复杂的国际协议运送出去,举行实验室研究。


通过这种方式,作者和其他专家发现了一种“猴泡沫病毒”,而且这种病毒已经最先感染给当地人。值得注意的是:此前人类当中并不存在泡沫病毒,而且任何公共卫生机构都对此绝不知情。



因此,未来我们需要扩大这样的“监测点”,把它酿成一个“监测网”。要确立一个全球性的布控系统,监测跟野生动物接触最频仍的那些人,监测和研究他们身上的微生物情形,然后力争做到这三点:


1.尽早识别地方性盛行病;


2.评估地方性盛行病演酿成全球性盛行病的概率;


3.在致命的地方性盛行病演酿成全球性盛行病之前停止它们。


接纳新的监控手


这里就要依赖科技的气力。好比说,谷歌专家曾经研发了一个系统,打败了美国传统的疾病监控系统。


怎么回事呢?谷歌团队的思绪是,人们在接触盛行症之后,上网搜索的模式可能发生改变。因此,谷歌的研究团队通过跟踪人们搜索的词汇——好比跟流感症状和治疗相关的单词——确立了一个展望流感趋势的系统。


相比而言,美国疾控中心传统的监控系统,需要一定时间来网络、公布和讲述数据,有“数据滞后”的问题。因此,对比发现,谷歌研发的系统,比美国疾控中心提供的流感统计,准确率要更高。



社交网络也是一个主要的信息泉源。


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的盘算机科学家,曾经接纳跟谷歌专家相似的方式,只不外他们的信息泉源是Twitter。他们使用要害词,来考察和展望Twitter上的流感趋势。在甲型H1N1流感大发作的时刻,他们的追踪展望,与官方卫生数据比对后,准确率到达97%。


这些快捷、廉价的数据网络和剖析方式,已经成为传统盛行病数据网络的有力弥补,有朝一日或许也能取而代之。另外,近些年迅速生长的大数据、人工智能、云盘算等数字手艺,在疫情监测剖析、病毒溯源、防控救治、资源调配等方面,也能施展很大的作用。


若是能做到精准展望,那么卫生机构就有足够的时间订购药物、准备医用物资,小我私家也有更多的机遇去做好防护。


连系数字化手艺、盛行病学和其他学科,将来有一天我们可以获得一张“疫情聚合图”,即包含着层层要害信息的一幅“舆图”——有人们所在的位置、他们的关注点、他们熏染的微生物、他们流动的地方和他们接触的人。


它的作用就像我们开车出门使用的导航,告诉我们那里最有可能堵车,那里最有可能发生事故。



驯服病毒,让病毒“为我所用”


这是一种加倍高级的“打法”——把别人的军力,酿成自己的军力。实在我们早就尝试过这样做了,那就是“疫苗”,疫苗的本质,就是用一种病毒去预防另一种病毒。


然则,我们和病毒的关系,可以比“疫苗”更进一步。


病毒的熏染方式像“一把钥匙配一把锁”,它们不会随意熏染细胞,而是仅仅进入外面有特殊蛋白质(即“受体”)的细胞。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勇敢预测:若是一种病毒只识别和熏染癌细胞,那么从理论上讲,这种病毒是不是就能祛除癌症?谜底是一定的,而且已经有类似的病毒泛起了。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塞内卡山谷的一家生物手艺公司,曾经在实验室里星散出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属于小核糖核酸病毒科,是一种新病毒,凭据发现地址取名叫做“塞内卡山谷病毒”(Seneca Valley Virus)


(塞内卡山谷病毒)


塞内卡山谷病毒具有令人惊讶的“选择力”——它会精准锁定神经内分泌系统当中的癌细胞,在癌细胞内里滋生,引起那些癌细胞的消融、破碎和殒命。然则,它不会熏染康健的细胞。


想象一下,未来若是我们有更多像“塞内卡山谷病毒”一样的“战友”,我们是不是就能攻克许多看似无法攻克的顽疾了呢?病毒这个古老的“小精灵”,是不是可以被“驯化”,为我所用了呢?


这也许就是盛行病学家眼中的未来。


因此,公共卫生事业的未来,不是打造一个完全没有病毒的天下,也不是让它们尽可能消逝,而是培育对我们有益的气力,控制有害趋势的伸张。


等到那一天来了,我们才真正进入到一个意义特殊的“拐点”,或许也是最后一个“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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