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放大灯（ID：guokr233），作者：大绵羊，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若是从1月23日算起，到4月8日，新冠疫情已跨越75天。现在，我们已经实现了“口罩自由”，但“不戴口罩的自由”还暂时没谱，至少从陌头随处可见的“废弃口罩专用”垃圾桶上，我们能看出些许眉目。但你岂非就不好奇，在进了“专用垃圾桶”之后，这些废弃口罩最后都到那里去了吗？

在回覆这个问题之前，先来看一则旧闻——

外洋气象网站Windy的天气预报数据显示，2月9日，武汉区域二氧化硫浓度到达1500微克/立方米，最高浓度甚至跨越1700微克/立方米，是《环境空气质量尺度》中划定浓度的十倍。不少媒体凭据推测，武汉空气中的二氧化硫泉源于遗体火葬，引来官方辟谣：

“所谓的‘污染区’内正好漫衍了武汉市部门国控或省控空气监测站点。经对比核实，我们空气监测各站点该时段前后的SO2浓度仅在4~8微克/立方米之间颠簸，两者浓度差距到达200倍之多。”[1]

Windy显示2月15日武汉区域二氧化硫浓度 | Windy

Windy接纳的信息源来自NASA。而NASA也出头澄清：该推算数据模型并不能反映实时数据，而且没有证据证实火葬骨灰会增添空气中的二氧化硫含量，二氧化硫通常与烧煤联系在一起，而不是烧遗体^[2]。

没错，确切地说，一座都会90%的二氧化硫都来自燃煤的废气^[3]。不外在疫情时代，二氧化硫可能另有另外一部门泉源——焚烧医疗废弃物。

医疗废物怎么就酿成二氧化硫了？

在回覆这个问题前，首先要弄明了什么是医疗废物。

北京各地随处可见的口罩专用医废垃圾桶，图丨放大灯团队

WHO指出，医疗废物就是医疗流动发生的具有传染性、毒性或放射性的有害物质^[4]。国家生态环境部制订颁布的《国家危险废物名录》，把医废分为感染性废物、病理性废物、损伤性废物、药物性废物和化学性废物五类^[5]，每一类都有详细的划定，以统一各医院的处置口径，保证医疗废物都能妥善处置。

若在平时，医废处置机构只要把病人的发生的垃圾、体液、排泄物搞定即可。新冠疫情发作后，除了医护人员用过的口罩、一次性手套、防护服等防护用品，病人接触过的生涯垃圾、床褥甚至呕吐物都被归为医疗废物^[6]。

其中，部门一次性手套、止血带等经由硫化的乳胶或橡胶制品在焚烧处置时，硫元素就会以二氧化硫的形式排放到空气中。

不外，医废里的含硫废物也并不是许多？但顶不住总量太大——

疫情发生前，武汉的医废生产量约为天天40吨，而武汉仅有“汉氏环保”一家医疗废物处置公司，日处置能力就到达50吨；

疫情发生后，武汉作为疫情中央，最高峰时天天有240多吨医疗废物；

在获得天下公司的支援后，停止2020年3月14日湖北省的医废处置能力从疫情前的180吨/天提高到了667.4吨/天，武汉市从50吨/天提高到了265.6吨/天^[7]。其中，仅火神山医院就配备了3台焚烧炉和32台移动式医废处置装备，处置能力可达49吨/天，占武汉整体的近五分之一^[8]。

一座都会当日网络、当日处置200多吨新发生的医疗废物，压力可谓不小。

处置手段不少，照样焚烧简朴粗暴

疫情发生后，武汉医废处置能力能短时间提高5倍，全得益于各地支持。公然信息显示，疫情发生后有10家第三方的环保企业承接了湖北省的医疗废物处置营业，其中有7家在服务武汉。

支援武汉医废处置的公司，以焚烧处置为主。

制表丨放大灯综合整理

从2003年SARS发作至今17年间，医废处置行业的关注点从正规化到效率化，再到无害化，处置方式有了更多选择。

凭据生态环境部公布的医疗废物集中处置的工程手艺规范，海内应用的医废处置手艺主要有焚烧、微波消毒、化学消毒、高温蒸汽、高压臭氧以及等离子体等集中处置手艺。

医疗废物的处置流程。制图丨放大灯团队

新冠肺炎疫情时代，也不少医废处置新手艺见诸报端。

如团结国工业生长组织（UNIDO）与生态环境部对外互助与交流中央互助，推出移动式高温蒸汽医疗废物应急处置装备^[9]；中国航天科技集团研制的航天移动式医疗废物处置方舱，用高温蒸煮工艺对疫情医疗废物、突发性灾难发生的医疗废物、一样平常医疗废物举行应急处置^[10] 。

方式虽多，但各有局限：

• 焚烧法不适合具有放射性、毒性、爆炸性的废物；

• 微波消毒、化学消毒和高温蒸汽法，不适合处置药物和化学废物；

• 等离子体和高压臭氧法，更适合医疗发生的废水废气。

数据显示，天下近半的医废都通过焚烧处置。而本次疫情时代，各家也都用了最传统最主流的方式——焚烧，来处置湖北区域的医废^[11]。

焚烧法的第一个优点是速度快。3月28日当天，天下网络的医疗废物到达3590.9吨，想实现“日产日清”照样焚烧最稳妥^[12]。

另一个优点是最终产物体积小。高温蒸汽处置和微波消毒处置的最终产物若是不另外举行焚烧处置，就只能压缩后填埋，而焚烧法的发生的只有烟气和残渣，异常适合大量、集中处置医疗废物。

虽然都是焚烧法，然则差别的公司为了更赚钱，在处置工艺上也有区别。

前文提到的垃圾气化裂解工艺，是通过优化流程以提高利润。

好比湖南薪火传环保公司。凭据《经济日报》的报道，该公司主打的垃圾气化裂解处置工艺，把垃圾焚烧分成气化和裂解两个步骤：有毒垃圾先经由气化处置，天生夹杂燃气再焚烧裂解^[13] 。这样处置的步骤少、废气少，成本更低。

又如“水泥窑协同处置手艺”，爽性把医废当燃料。

如前表提及的华新水泥公司。不少医疗废物都是可燃物，投入水泥窑里恰好充当燃料。用水泥窑处置医疗废物，除了接纳垃圾和节约燃料，华新水泥还能从医院身上薅一笔服务费，一石三鸟。

水泥窑协同处置手艺。制图丨放大灯团队

连水泥厂也来抢生意，看来医废处置照样有些“油水”。

2018年的中国医疗废物市场规模有76.9亿元，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的展望，这一数据在2023年将到达107.37亿元，同时医疗废弃物产量到达249.56万吨。^[14]

但医废处置公司能在上百亿的市场赚到钱吗？还真不一定。

百亿医废市场，赚不到钱还往里搭

以非典为界，中国医疗废物处置市场分为两个时代。

非典发作前，天下每年发生的医疗废物不外65万吨^[15]。那时只有广州、南京、杭州等几座都会设有医废处置中央，像海内绝大多数医疗机构（包罗北京和上海两城的医院），都只能自建焚烧炉处置；非典后，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公布《天下危险废物和医疗垃圾处置设施建设计划》，投资68.9亿元建设300项医疗垃圾处置设施。

凭据生态环境部公布的《天下大、中都会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年报》数据，停止2018年，天下共发表407份危险废物谋划许可证，远超300项的计划。

扶持政策跟上了，社会资本自然闻风而逃。

停止2018年年底，中国已有383家自力运行、专门处置医疗废物的公司^[16]。现在，医疗废物处置概念股已经有20只，过半数公司的市值都跨越了50亿元。

其中，运营规模较大的概念股公司如润邦股份、启示环境和东江环保三家公司，处置能力分别为2.7万吨/年、1.17万吨/年、1.76万吨/年^[17]， 规模并不大。作为对比，没有上市的武汉汉氏环保，处置规模已达1.8万吨/年^[18]。

医废处置虽然也是门手艺活，但对于环保公司来说，想要盈利，就不能把营收的重心集中放于医废营业。尤其是行业龙头股，他们会更多地关注生涯垃圾处置、环境服务或环保手艺。

财报数据漂亮的公司都是这么做的，好比首创股份和启示环境。

两家公司的盈利能力都在统一水平，首创股份市值173亿元，近6年平均净利润6.12亿元，最少不低于5亿元^[19]；启示环境市值114亿元，近6年平均净利润7.33亿元，最高时一年净赚12.51亿^[20]。

一年动辄六七个亿的利润是从那里赚的？或许跟医废没有太大关系。

启示环境2018年的财报显示，利润率最高的营业是环保装备安装及手艺咨询（毛利率40.37%），另有再生资源处置营业（毛利率29.53%）。而固废处置营业不仅在2018年的营收占比中只占3.32%，毛利率也只有13.4%^[21]。

首创环境在天下16个省市有共计47个项目，其中只有4个项目为危险废弃物项目，其中有1个照样运输项目。在34亿元的垃圾处置营收眼前，这3个危废处置项目着实是不值一提^[22]。

启示环境医疗废物无害化处置操作 | 图片泉源：启示环境官网

医废处置“油少水深”，好项目有限。名企一番挑肥拣瘦后，也只剩下“鸡肋”了。

赚钱的公司一模一样，不赚钱的缘故原由五花八门

凭据生态环境部天天转达数据，新冠疫情时代，我国天天发生的医废量稳定在3500吨/天，按1月23日武汉封城至今，天下在两个多月里至少发生了26万吨以上的医疗废物。

今年2月24日，也是疫情最重要的时刻，国家卫健委、生态环境部、发改委等十部委团结下发文件，要求到2020年底，天下每个地级市至少建成1个规范的医疗废物集中处置设施；2022年6月尾前，这个尺度还会扩大到每个县级市^[23]。

这意味着，此番新冠疫情后，我国对医废处置产业的投入只增不减。医废处置确实也另有政策与市场盈利。但赚钱之前，得先解决这些问题——

首先，中国每年可供处置的医疗废物太少了。

医废处置是典型的狼多肉少行业。2020年新冠疫情造成的医废产物激增，是特殊征象，通常情形下，天下医废总量增进缓慢，像2018年，天下200个大中都会发生了81.7万吨医疗废物^[24]，比起非典前只增进了16.7吨。

在医疗资源没有大幅增进、没有大规模疫情的状态下，医废处置是个存量市场：每年发生的医疗废物只有这么多，这块“蛋糕”远不足以填饱二十家上市公司的胃口，更别说另有对这点“油水”也虎视眈眈的中小企业和水泥公司。

竞争只会越来越猛烈。

其次，偏低的医废处置的收费尺度，大大压缩了利润空间。

我国的医废处置行业均按重量收费。各地的收费尺度基本上都在2000元/吨~3000元/吨之间，好比原北京市物价局在2003年7月公布的《医疗废物处置收费尺度（含高安屯医疗废物处置厂医疗废物处置价钱）》划定，医废处置收费试行尺度为：不得高于3000元/吨^[25]。

这一试就是17年，收费尺度一分都没涨过。

你可能会反驳，焚烧一吨生涯垃圾也就百余元，焚烧一吨医疗垃圾3000元明显已经很高了。

这话看似有原理。但处置医疗废物要比处置生涯垃圾危险得多，谁也不能保证处置环节会不会泛起纰漏，或者被扎到的针头上残留的是艾滋病毒照样乙肝病毒。

另外，我国生涯垃圾产量太高，2018年我国生涯垃圾清运量在2.26亿吨左右，是同年医疗废物产量的280多倍。随着处置量的增添，生涯垃圾的处置成本还会逐渐下降，边际成本低到医疗废物瞠乎其后。

医废处置成本高，收益小，许多时刻，医废处置都要靠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感。想要在合规处置的前提下保证盈利，着实过于艰难，若是有医院动了歪心思，把医疗废物看成生涯垃圾或另觅途径处置，医废处置市场就会陷入恶性循环。

不幸的是，这种情形真实存在。

“薄利”滋生“黑产”

前文提及，2018年天下200个大中都会发生81.7万吨医疗废物，但这只是生态环境部正规渠道的统计数据，更多医废产物都流向非正规渠道。

也就是说，相当一部门医废处置工作，都藏在冰山之下。接下来，我们通过简朴的算术题来证实——

凭据中国卫生康健事业生长统计公报的数据，2018年，天下公立医院和下层医疗机构的诊疗人次分别为35.8亿人次和44.1亿人次；而两者的入院人数分别为2亿人和4300万人，天下医院平均住院日9.3天^[26]。

国际履历一样平常以为，医疗废物的发生量一样平常为住院部0.8kg/（床·日）、门诊部0.05kg/（人·次）。若以此为尺度，那2018年天下公立医院应发生：

• 门诊部：35.8亿人×0.05kg/人=179,000,000kg=17.9万吨

  
  

• 住院部：2亿人×0.8kg/（床·日）×9.3日=1,488,000,000kg=148.8万吨

  
  

• 天下公立医院医疗废物共计：17.9 148.8=166.7万吨

同理，天下下层医疗机构则发生：

• 门诊部：44.1亿人×0.05kg/人=220,500,000kg=22.1万吨

  
  

• 住院部：4300万人×0.8kg/（床·日）×9.3日=319,920,000kg=32.0万吨

  
  

• 天下下层医疗机构医疗废物共计：21.1 32.0=53.1万吨

理论上，2018年天下应发生：166.7 53.1=219.8万吨医疗废物。

虽然官方统计口径是“2018年天下200个大中都会发生的医疗废物”，但现实上，天下现实有4个直辖市和283个地级市，而且所谓81.7万吨的数据，也远低于天下公立医院发生的166.7万吨，就更别说基础设施条件相对较差的州里了。

2003年国家颁布的《医疗废物管理条例》第十四条划定^[27]：

“克制任何单元和小我私家转让、生意医疗废物。克制在运送过程中抛弃医疗废物；克制在非贮存地址倾倒、堆放医疗废物或者将医疗废物混入其他废物和生涯垃圾。”

虽然法条昭昭如日，但医废处置照样滋生了“黑产”，医疗废物破碎接纳、废水倾倒习以为常。

2019年央视3·15晚会曝光了医疗垃圾的处置乱象：每吨医废破碎料卖给加工厂能有千元的利润，加工厂再将注射器等医疗废物制成塑料颗粒质料高价出售。医废处置公司赚不到钱的废物，在铤而走险的从业者手里成了一本万利的“生意”^[28]。

固然，医废处置行业也在不停变化、缔造营收，推动行业正向生长。现在整个医废处置行业都在优化工艺、优化营收上寻找出路，要么像薪火传环保那样削减成本，要么参考更多的上市公司“押宝”泛环境服务。

一个典型的环保公司营业分类，制图丨放大灯团队

医废处置工艺再怎么优化，也不外是应一时之急。通用前董事长杰克·韦尔奇曾提醒我们：若是你想让车再快十公里，只需加一加油门；若是让车速提高一倍，就要换轨道了。不把黑产的解决掉，医废处置公司的起劲永远只是加一加油门而已。

References：

[1] 生态环境部：中国环境监测总站有关负责人就武汉市近期环境空气质量相关问题答记者问 http://www.mee.gov.cn/xxgk2018/xxgk/xxgk15/202002/t20200212_762713.html

[2] NASA：How the Coronavirus Is (and Is Not) Affecting the Environment https://earthobservatory.nasa.gov/blogs/earthmatters/category/image-highlight/

[3]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燃煤二氧化硫排放污染防治手艺政策 http://www.mee.gov.cn/ywgz/fgbz/bz/bzwb/wrfzjszc/200607/t20060725_91282.shtml

[4] WHO：医疗废物 https://www.who.int/zh/news-room/fact-sheets/detail/health-care-waste

[5]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国家危险废物名录 http://www.mee.gov.cn/gkml/hbb/bl/201606/t20160621_354852.htm

[6] 中国新闻周刊：医疗垃圾“井喷”，在疫情中被放大的处置逆境 https://mp.weixin.qq.com/s/ZoOw0T3n1SikeEHKY3w2IA

[7] 北京头条：生态环境部：武汉市医疗废物发生量最高峰到达240多吨 https://app.bjtitle.com/8816/newshow.php?newsid=5568193

[8] 焦点访谈：武汉医废暴增 若何处置 http://tv.cctv.com/2020/03/30/VIDEQ2IypW16FQVwD3uluhJp200330.shtml

[9]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国际互助项目支持的移动式医疗废物处置装备在武汉投入使用 http://www.mee.gov.cn/home/ztbd/2020/dyyqfkzjz/xdbs/zyqx/202003/t20200312_768559.shtml

[10]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航天移动式医疗废物处置方舱在汉启用http://www.mee.gov.cn/home/ztbd/2020/dyyqfkzjz/xdbs/zyqx/202003/t20200315_769001.shtml

[11] 北极星固废网：医废处置系统余热接纳发电的解决方案 http://huanbao.bjx.com.cn/news/20200302/1049551.shtml

[12] 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生态环境部转达天下医疗废物、医疗废水处置和环境监测情形

http://www.mee.gov.cn/xxgk2018/xxgk/xxgk15/202003/t20200331_772042.html

[13] 经济日报：薪火传环保科技研制“三无”神器 气化裂解祛除医疗垃圾 http://paper.ce.cn/jjrb/html/2020-02/22/content_412954.htm

[14] 前瞻产业研究院：医疗废弃物处置市场前景展望及生长趋势剖析 https://bg.qianzhan.com/trends/detail/506/180511-7728397f.html

[15]华西证券：起底重灾区湖北医废处置现状，疫情后医废行业必将快速补齐短板 https://www.hanghangcha.com/pdf.html

[16] 华商情报网：2020年新冠疫情下中国医废处置行市场现状剖析，行业再遇生长新契机 https://www.huaon.com/story/515396

[17] 中国新闻网：解振华：非典露出中国处置医疗垃圾基础设施滞后 http://www.chinanews.com/n/2003-06-05/26/311036.html

[18] 新京报网：武汉第一医院背后的武汉医废“日产日清”升级战 http://www.bjnews.com.cn/news/2020/03/27/709788.html

[19] 北京首创股份有限公司2018年年度报告 http://notice.10jqka.com.cn/api/pdf/3f80b0fd60ef9776.pdf

[20] 启示桑德环境资源股份有限公司2018年度报告 http://notice.10jqka.com.cn/api/pdf/28f3c7b2d4016e1e.pdf

[21] 首创环境控股有限公司官网 http://www.capitalenv.net/3/

[22] 医政医管局：关于印发医疗机构废弃物综合治理工作方案的通知 http://www.nhc.gov.cn/yzygj/s7659/202002/3643bd749f5945aa97f247a5c695f699.shtml

[24] 生态环境部：2019年天下大、中都会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年报 http://www.mee.gov.cn/ywgz/gtfwyhxpgl/gtfw/201912/P020191231360445518365.pdf

[25] 北京市生长和改造委员会：医疗废物处置收费尺度 http://fgw.beijing.gov.cn/zwxx/ztzl/qzjgf20zn/yl/201912/t20191221_1399524.htm

[26] 央广网：2018年我国卫生康健事业生长统计公报出炉，信息量很大！http://news.cnr.cn/native/gd/20190524/t20190524_524625088.shtml

[27] 医疗废物管理条例 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08-03/28/content_6387.htm

[28] 央视网：2019年3·15晚会 http://tv.cctv.com/2019/03/15/VIDEl7JQqlP64RE2sOcuWzDb19031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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