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李秋涵，编辑：魏佳，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优酷前员工张元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樊路远的情景。2018年12月4日，原优酷总裁杨伟东因经济问题配合警方观察的新闻传出，阿里影业CEO樊路远临危受命，兼任优酷总裁。张元回忆，当天，优酷各营业部门向导所有停职接受审查，樊路远分营业线召开了文娱新班委见面会。

“那时有个男生看了一下手机，樊路远指着那人说，你把手机放下，或者出去。这是100多人的大会，决议你运气的人都在这里坐着，有什么主要的信息要看手机？”樊路远语气严肃，那一刻，张元感受到阿里系统与老优酷的显著差别。

那是优酷被收购的第三年，制度已经周全阿里化。据多名员工讲述，樊路远到来后，又举行了小范围整改。严抓考勤被频频提及：员工需在9点半前打卡，迟到则内部公示，主管扣钱。厥后部门架构也有所调整，阿里妈妈卖力优酷商业化的200人团队被整合到优酷系统内，优酷剧集部门的自制剧相关营业已划分至阿里影业，优酷剧集中央仅保留采购和定制职能。

现在，被收购五年，轮值总裁、严肃反腐、数据尺度化驱动项目，优酷已经完全阿里化。

一位靠近阿里巴巴的业内人士对深燃总结，用制度化削减对职员、权威的依赖，构建出可控化的制度维系重大生态链的康健运转，再复制到扩张的新领域，是阿里制度呈现出的特点。但不止一位靠近优酷的人士对深燃示意，在讲求人情、人脉，甚至有些“江湖气”的影视行业，阿里的这套系统泛起了一定的水土不服。影视创作难以量化、需要创新，一套制度系统或许能将错误选项清扫，但不失足不代表就会出爆款。

优酷正在肉眼可见的落伍。

QuestMobile数据宣布的《2020半年度中国移动互联网实力价值榜》显示，6月爱奇艺APP月活为5.08亿，腾讯视频APP月活4.83亿，而优酷APP月活仅为2.27亿。爱奇艺Q3会员数达1.048亿 ，腾讯视频达1.2亿，优酷尚未宣布数字。有靠近优酷的资深业内人士告诉深燃，2020年优酷日活最低一度跌至1400万，甚至不及二线视频平台。但一位优酷高管否认了这一说法，“认可第三的位置，但不能能跟其他平台差那么多”。

泉源 / QuestMobile

就连阿里巴巴自己也正在用脚投票。11月16日，芒果超媒宣布通告称，阿里创投意向受让公司部门股权。若协议杀青，阿里创投将持有芒果超媒5.26%股权，成为其第二大股东，“这一结构，可以说就是优酷失败造成的。”一位靠近优酷的业内人士示意。

不外，在前述优酷高管看来，阿里入股芒果超媒只是出于战略投资的考量。“团体说给我们八到九年时间，还劝我们不要着急，这是个持久战。”他示意。

无论远景若何，曾经的行业巨头措施已然摇摇晃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优酷陷入萎靡中的，到底是什么？深燃试图从优酷内部，复盘这场事先张扬的陨落。

而对于优酷日活数据、项目评估制度与员工KPI系统、主干职员流失等情形，优酷官方并未给予深燃回复。

反腐的铁锤带来了什么

反腐对优酷的影响，超出外界认知。

11月10日，杨伟东受贿案讯断书曝光。讯断书显示，在职时代，杨伟东行使职务便利，非法收受贿赂款855万余元，一审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没收财富200万元。这是昔时优酷因贪腐受处罚的最高级别员工，但并非最后一个。

据一名那时在职的优酷前员工李飞回忆，杨伟东事宜曝出当天，优酷部门向导停职审计，对过往项目及财政收支举行事前及事后审查，综艺剧集各大事情室、运营、会员、市场等均是重点部门。随后阿里巴巴在内网分批次宣布贪腐处置通告。上述员工透露，那时优酷的剧集营业相关卖力人、影戏营业相关卖力人也在其中。

2020年8月19日，制片人赵某行贿优酷平台高管案在北京向阳法院线上开庭审理，事宜主人公即为上述优酷剧集内容互助营业相关卖力人，受贿数额150万。

对于一家长视频平台，这样的反腐意味着什么？

长视频内容市场由剧集、综艺、影戏三部门组成。此前有报道称，杨伟东涉嫌贪腐的项目主要关于“这就是”系列综艺项目的收支问题。若是这一说法属实，则说明这三个板块的主要卖力人均卷入相关贪腐案件中。但优酷高管王宏否认了这一说法，“（杨伟东的）讯断书里没有跟综艺相关的罪名，综艺的商业逻辑也不太可能滋生贪腐空间”。

反腐还没有竣事。

2020年上半年，优酷内容开放平台相关卖力人被转达查处。这是优酷另一主要部门。视频平台除定制、自制、采购外，还新泛起了分账模式，即视频上线后，平台凭据点击旁观情形，在规则框架内从会员费中，抽取资金分账给片方。这一模式下，片方所得分账金额由用户旁观情形决议，而用户旁观又与开放平台事情职员对项目给出的评级、资源推荐直接关联。

据李飞透露，那时内网传出处罚缘故原由，与上半年一部创下纪录的分账剧有关。“上午他们部门还在做宣传，下昼就被转达”，他对深燃回忆，“当天向导还在我们群里发，警钟长鸣，心中要有红线，我们都没作声”。

阿里对反腐的坚决，也体现在优酷相关互助项目上。在行业里，优酷率先推出一套制片系统，“剧组要在系统里汇报天天的现实收支，而且不能打消，支出都要透明”，影视行业资深从业者文龙告诉深燃。

关于这套系统，业内有两种声音。一种声音以为，虽然学习与使用系统需要一定精神和时间，但这能让剧组治理透明化，制止溃烂，是一种制度上的提高。

但不止一位制片人向深燃埋怨过系统带来的贫苦。在文龙看来，当下中国影视行业缺乏国外市场的人才基础，“行业照样讲人情世故，海内剧组制片人需要大量天真的空间，用人来解决一些问题，这其中确实存在一些虚耗、溃烂、不稳固性，但过分强调透明，可能反而让一些问题难以处置。”

阿里执着的用数据、模子化、尺度化驱动工业系统改变行业，起点没有问题，只是在讲求人情、人脉，依托信托，甚至有些“江湖气”的影视行业，泛起了一定的水土不服。

优酷高管王宏认可反腐短期内为平台带来了损失，“文娱行业水对照深，有人以为这活儿没法干了，拿不到回扣，然后选择退缩、埋怨”，但他以为反腐值得坚持。他引用阿里内部一句名言注释制度透明化带来的意义，“准确的做事和做准确的事，这两者意义完全不一样，反腐就是后者，是为了行业加倍提高。”

“准确的价值观会想尽一切办法坚持。不是被阿里洗脑了，许多话是值得玩味的。”他说。

专业职员流失严重

影视行业的潜规则由来已久，文龙同时与优爱腾都有过深度互助，他坦言，“爱奇艺、腾讯视频也有一些项目的成本计算让我看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的比优酷的还高，实在许多行业都有类似问题。由于阿里抓，以是优酷曝出来的贪腐案多。”

在外界看来，阿里重拳反腐是在做准确的事，但一个无奈的事实是，影视行业具备一定的特殊性，一次职员洗牌，前面的学费全白交。

优酷前高管问天对深燃示意，影视行业项目周期长，专业性强、风险大，需要从业者履历教训、人脉等多方的积累。“爱奇艺、腾讯视频也都是交了许多学费，才摸到适合自己平台定位的内容，和一些供应商建立起亲密关系；优酷一次次职员洗牌，每次都是新的最先，只有徒劳的学习没有输出。”

多名靠近优酷的人士示意，从2018年12月到2020年11月，两年时间里，优酷从上至下焦点员工发生了一次大换血。

仅拿在视频平台占比最重的剧集板块为例，优酷不止是领头羊在换，焦点主干也泛起了大更替。

在其他视频平台，爱奇艺有追随平台多年的戴莹、李莅樱、杨蓓，腾讯视频有方芳、李尔云，内部人力架构呈金字塔状，优酷动荡之下，人才流失严重，缺乏焦点主干，有业内人士对深燃做了个比喻，“现在的樊路远，就像带兵接触却没有兵的将军”。

事实上，职员动荡从反腐之前就已经最先。杨伟东事宜之前，优酷剧集内部专业职员就有所流失。

优酷前员工李飞告诉深燃，2017年，优酷剧集中央总经理马筱楠从搜狐跳槽到优酷，逐渐展现出能力，推出的《北京女子图鉴》《镇魂》大热，晋升为剧集的总卖力人，另外两位优酷资深制片人被归为其手下。其中一位是原大优酷影剧中央高级总监、《白夜追凶》总制片人，另一位是原大优酷事业群星空事情室总经理，曾打造新版《寻秦记》，两人在优酷都有跨越4年的工龄。

在双方磨合历程里，“这两位资深制片人再也没有项目被立项了，最终两人去职。”李飞示意。这一事宜也得到了前优酷高管问天的证实。

樊路远接手优酷后，卖力阿里大文娱IP采购，兼任元气事情室总经理、《白夜追凶》总谋划王平去职，《北京女子图鉴》团结制片人、《镇魂》制片人方思去职，再次失去两员上将。

现在优酷治理层主要由阿里系组成。新任总裁樊路远，2007年加入支付宝，曾任蚂蚁金服团体支付宝事业群总裁、财富事业群总裁，是支付宝元勋，后分管阿里影业。

据优酷前员工先容，在杨伟东事宜后，剧集中央由谢颖卖力，她曾是阿里娱乐宝（影戏投资融资平台）事业部总经理。剧集中央被分为五个小组，分别由刘佳莉、李基业、周静、白泽、柴靖杰（现在已去职）卖力。刘佳莉金融身世，此前为谢颖在娱乐宝的下属，白泽为新加入成员，其余三位为原优酷版权采购与定制部门员工。自制剧被分至阿里影业后，成立了两大事情室，拾穗事情室由张文丽卖力，之前为阿里影业副总裁，卖力影戏投资，敦淇事情室由敦淇卖力，后者曾是《甄嬛传》制片人之一。

泉源：凭据受访工具提供信息与公然资料整理  制图： 深燃

在焦点制片团队流失后，后续优酷招入的新人，“进来的人很年轻，缺少制作履历”，一位靠近优酷的业内人士示意。2019年优酷热播大剧《长安十二时刻》《鹤唳华亭》，是在杨伟东事宜前，就已经计划的作品。2020年，优酷在自制剧方面已显著落伍。

有与优酷剧集中央对接过营业的前优酷员工透露，“许多焦点员工都不是影视身世，不太专业，项目判断能力不高。有人把谋划案给评估部门看，有些连剧本的基本常识都没有。”

一家影视公司高管王锵也表达过类似看法，优酷瞄准甜宠剧市场后，“一次，有向导说要做头部甜宠剧，我笑了，实在这类剧小而美就够了”，他告诉深燃，“爱奇艺、腾讯视频制片人会更早介入项目，而优酷的制片人现在更像是BD，介入时项目已经相对成熟，起着商务拓展的作用。”

而之以是接纳这样的职员架构，在优酷前资深员工张元看来，背后是阿里对制度的自信。 “现在优酷卖力内容制作的都是没有履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批离这个行业异常远的人。阿里以为在规范的制度和流程下，就能把事做好，更看重气概气派，而不是详细的专业能力。”他示意。

“KPI让人不敢做项目”

多名优酷前员工对深燃示意，对接阿里后的优酷，评估项目的制度与KPI系统，一定程度上也让优酷错失了创新机遇。

互联网视频平台崛起，带来了大数据指导创作的工业头脑。影视创作是难以量化、需要创新的行业，算法与数据原本只是辅助工具，现在却舍本逐末。“优爱腾都存在依赖数据的问题，但优酷是最信赖数据的平台”，不止一名影视行业从业者这样告诉深燃。

这与优酷内容评估的模式有关。据业内人士先容，2018年，优酷推出内容评估中央。项目在立项之前，需在内容评估中央定级（分为S、A、B、C），再到立项委员会举行投票，而特殊项目需通过绿灯委员会评估。

其中，这套评估共涉及内容评估、运营、会员、销售、财政、以及BI（即商业智能，基于大数据算法评估项目流量）共6个部门，BI占有着不能忽视的职位。

“这个算法团队的一些成员是从爱奇艺过来的。用手艺来评估题材、演员、导演、编剧、播出形式，以评估出最后可能的流量。”一位靠近优酷内容评估中央的业内人士示意，“他们以为这套模式评估会对照准确，但现实上常泛起误差。好比有好题材、好演员，也会拍出烂剧。”

前优酷高管问天也对这套算法感应无奈，“起点是好的，但项目乐成的缘故原由有许多其他因素加持，这个行业里有许多项目也是挂名编剧、挂名导演，也有混子导演和编剧数据很好，主创都用数据运营来审核，这很不科学。”

他透露，此前优酷播出效果不错的作品，如《智囊同盟》《白夜追凶》立项在这一评估部门和流程泛起之前。相比之下，“几大视频平台都设置有评估部门，看似相似但注重的维度差别。以爱奇艺为例，照样以主观评估为主，他们在立项之前不评估流量，没有BI部门。”上述业内人士示意。

对接阿里后，优酷员工KPI审核更详细，也带来创新压力。优酷前员工张元透露，阿里KPI评分分为3.75、3.5、3.25三个梯度，比例为3：6：1，也就是10人团队里，至少有一位得3.25的最低评分，但“KPI的评定尺度有些模糊”。员工做项目面临的压力是，主推的项目播出不算乐成，业绩差，有可能获得3.25的评分，而获得两次3.25，即可能被劝退。“KPI对年终奖影响也异常大，3.75拿6个月，3.25可能只有一个月，甚至是没有。”另一名优酷前员工弥补道。

由于影视项目周期很长，“可能等项目成了，人也去职了，好比《长安十二时刻》是杨伟东时期定的项目，杨伟东被观察后快一年才播。”上述优酷员工示意。

只管做失败项目与低KPI并不划等号，但面临的压力让员工更倾向于平安的选择。

“不允许失败又要求创新，最合适的方式就是不作为，对员工来说这最保险，但对公司来说是损失。”前优酷资深员工张元同样不认同这一评估模式，他以爱奇艺推出的迷雾剧场为例，“《隐秘的角落》若是进入优酷的评估系统，能不能做，就有异常大的悬念。这个悬疑短剧系列，单集成本高，肯定是难赚钱的，然则能打出品牌，打出效应和影响力。而在优酷的BI系统里，显然难找到对标的项目，谁敢顶着KPI压力来主推，也是问题。”

优酷高管王宏则以为，KPI影响创造力的说法有误差，“这是时刻提醒你不要原地踏步。我们内部也形成了激励机制，好比一样平常项目原本效果A才算过，创新项目可以降一级，也算你过。”

但影视行业不能控因素太强，阿里制度下的优酷，简直照样执着的希望从不确定中寻找到确定性。这一特质，在优酷迎来的第一位阿里系大向导俞永福上，就有所显露。俞永福曾表达过对影视业商业模式周期长且不稳固的不满，他在整合移动事业群时，重视容易被量化和实现的指标，抓入口、增流量获得乐成，这套履历那时也被照搬到了大文娱。

这套制度系统或许能将错误选项清扫，但不错误不代表就会出爆款。在《长安十二时刻》与《这！就是街舞》这两项代表作品之后，优酷迄今没有新代表作品泛起。

“相关事情职员专业性不够，KPI顶着，反之更依赖数据，依赖被市场验证过的题材，更难创新。”有业内人士对这个“内卷”的循环举行了总结。

优酷的未来在那里？

一位靠近樊路远的优酷前员工对深燃示意，樊路远曾一度不能明白，对于优酷员工来说9点半打卡为什么这么难。“他经常说，你们不要跟我说晚上见导演忙到很晚起不来。他还说，有些人跟我说，你们天天看影戏很累。看影戏还嫌累？”在这名前员工看来，“实在樊路远完全不明白文娱事情者的生涯和事情。”

他并非没有去实验明白。“厥后，樊路远发现没办法通过考勤约束做文娱的人，现在也不太抓了”，在这名前员工眼中，樊路远不是文艺圈的人，但会靠很强的职业精神认真做事，“没有得力的中层可以依赖，他什么都得管，实在事情也很累。”

“骨子里以效果为导向的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发芽开出花”，此前有人这样评价俞永福。和俞永福相似，樊路远也是理智的，希望追求稳赢不输。

好比与杨伟东高举高打主导头部综艺、头部剧集差别，樊路远的计谋是，瞄准频频被市场验证过的中腰部甜宠剧，推出溺爱剧场，试图以轻盈取胜。这类作品风险简直更低，但同时也让优酷的声量小了下来。“在海内，爆款大剧才能带流量。甜宠剧很难成为国民爆款，需要现实题材才可以。”某影视公司高管王锵告诉深燃，这也是优酷热播剧《琉璃》不及腾讯视频热播剧《三十而已》出圈的缘故原由。

一定程度上，樊路远在优酷的处境，就像进入文娱领域，试图用制度化转变的阿里：在这个更强调自由、灵感、先天、创造力，依赖人脉、履历、江湖气运作多年的行业，执着的强调稳健系统、风险控制、数据化导向，希望举行制度化管控。但坚持向深渊中扔石子，迟迟不见回音。

在优酷前资深员工张元看来，被阿里收购不完全是优酷衰落的缘故原由，也有历史遗留问题。“实在在杨伟东时代，优酷最好的显示，也就是天猫晚会和2018年拿下世界杯的时刻了，爱优腾三国杀里优酷一直相对吃力。”他弥补道。移动互联网泛起时，行业风向转向PGC（专业生产内容），挖掘会员付费模式，那时的优酷掌门人古永锵仍对标YouTube，强调UGC（用户生产内容）和广告创收，甚至判断版权生意在视频行业的价值将衰落。这一错误判断让优酷被厥后者爱奇艺、腾讯视频追赶。但他认可，阿里的制度，一定程度上加速了优酷的衰退。

当下视频平台款式处于遽变时期。老牌巨头爱奇艺受巨额亏损困扰，不时传出与腾讯视频合并的新闻，紧随其后的芒果TV、B站异军突起，气力已经不容忽视。战场竞争加剧，转更改荡里，优酷已经来到了危急边缘。

尤其是在阿里创投入股芒果超媒的新闻曝出后，优酷处境倍受关注。有靠近优酷的行业资深人士透露，优酷“换帅”与自力出来自负盈亏已经是内部议题，但对此优酷高管王宏都给予了否认，“换帅没有一年不传过。我们听说也不算，只能看最后效果，我也不能说一定没有，但现在治理层照样对照稳固的。”

那阿里入股芒果超媒的目的是什么？未来若何看待优酷与芒果TV的关系？

“这个应该是阿里营业新方向。芒果TV和优酷这两年都偏心甜宠剧，在剧集有很大重合之处，双方联手可以削减换剧成本，拿下大剧优酷自己消化太难受，也可以分销给芒果TV，更像战略投资。”文渊智库创始人王超示意。

影视行业资深投资人胡仕成同样表达了类似看法，芒果超媒为湖南广电旗下上市公司，在更早整合之前主营营业为电视购物，这让芒果超媒与阿里的连系，更显得得天独厚。“除了内容更紧密互助，另有就是购物板块也能有互助，互联网直播 购物带来了购物消费的新增进，未来电视 购物在新的科技生涯方式改变下，或许也会焕发新机，显著是为了战略目的。”

同时，这还释放出一个主要信号：阿里巴巴不会放弃大文娱。

“团体给我们八到九年时间，还劝我们不要着急，这是个持久战。”王宏释放出阿里对优酷的信心，并对阿里入股芒果超媒做出注释，“这是投资部门的考量，就像阿里在影戏营业上，可以投华谊兄弟、投博纳影业，但不影响有阿里影业。”

他以为优酷现在是在学习和沉淀，而且在烧钱的长视频战场，优酷简直另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优势，有钱。

从优酷下半年宣布的片单来看，计谋最先从甜宠剧转向大剧，头部项目占比增多。剧集方面，赵丽颖主演、郑晓龙导演的《幸福到万家》，新晋流量小生王一博及陈晓主演的《冰雨火》，行业招牌中午阳光新剧《落花时节》《大江大河2》等都被优酷收入囊中。综艺方面，《火星情报局》系列、《这！就是街舞》系列、《奋斗吧！主播》等综艺也都是高投入。

“去年优酷开机40部左右，今年到现在已经开机快要40部，在各家平台里是最多的，”在影视行业从业者文龙看来，现在的优酷还憋着一口气。总之，还可以砸钱。

这个判断并非没有依据，王宏告诉深燃，“今年（优酷）806年度宣布会是异常提气的，宣布的综艺和剧集百分之八九十都播出了，显示都异常不错”，他顿了顿，语气笃定，“回血需要一个历程。我们是准备打一个持久战，不会新来一波向导，再砸一波钱。”

但阿里大文娱的式微已经证实，壮大的组织能力、足够的资金和规范化的制度，并不是万能的。长视频战场，更改正隐藏在冰山之下，制度带来的是提高照样约束，优酷还处在迷雾中。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张元、李飞、王宏、王锵、文龙、问天均为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