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上至少有两种游戏。一种可称为有限游戏，另一种称为无限游戏。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而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James P. Carse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The Great Filter（ID：TheGreatFilter），作者：Zoe*π，题图为原创设计，致敬身处“无限游戏”的玩家们，监制：T.G.F team

导语

任天堂官网左下角有个“about us”的 link，点开后会发现它藏起来的小心思——Creating smiles for generations。

在任天堂的心目中，它给自己的定位是：让“任天堂”接触到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任天堂官网里的自我介绍 | 图片泉源：Nintendo.com

早先，任天堂（Nintendo）是一个做纸牌生意的小作坊，“Nin”可以明白成 leave to（交给），“ten”在日语中是 heaven（天堂）的意思，“do”是 company（公司）。简而言之，Nintendo 意思就是：Leave fate to heaven（顺应天命），可谓：人定胜天，成事在天。

这里的“人定胜天”可不是徒有虚名。举个极端点的例子，2008 年金融危急发作，经济杂志《金融时报》曾揭晓过一篇文章，赞美任天堂的获益能力：

在任天堂，平均每名员工能为公司带来 160 万美元的收益，是 Google 的 2.5 倍，高盛的 1.3 倍。

要知道，在 2007 年，高盛的员工平均年薪是 66 万美元，而任天堂仅为 9.9 万美元。

在收入差距悬殊的对比之下，为什么任天堂的员工可以缔造出云云大的收益？同时让玩家、游戏厂商、员工都感觉到“快乐”？

基于这些好奇，本文将着重探索以下三方面：

1. 任天堂的剧个性和传奇性

2. 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的界线和视界

3. 人生中那些关于“投射与认同”的游戏

从最先作为一名主机游戏爱好者去了解任天堂，再到深度研究任天堂的商业史和治理哲学，感伤于这不仅是一个从“纸牌作坊”到“情人旅馆”再到“游戏巨头”的故事。

这是一个从有限游戏到无限游戏的故事。

这是一个从剧本到传奇的故事。

“任天堂公司”的出厂设置

若是，你是一名游戏设计师。

有一天，你被一个“神秘客户”委托要制作一款名为“任天堂公司”的游戏。游戏的玩法很简朴：玩家会在一个未知的时间段里一直的循环，在每一世都转生成为任天堂公司的社长，卖力谋划这家公司。

问题来了，你计划若何给玩家设计游戏剧本呢？游戏剧本包含了游戏主题、目的、以角色为基础创作的故事线等。神秘客户并没有给出对于游戏的期待，或者任何形式的“参考值”。这确实令人头疼。

若是你暂时还没想好，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剧本纲领，供你参考。

有一个叫“任天堂公司”的游戏从问世至今，已经过去了 130 年了，一共历经了六任社长（不要忘了，他们都是“你”的转世）。

任天堂社长极简史：

• 山内房治郎：任天堂的首创人和第一任社长。(1889 - 1929)

• 山内积良：任天堂第二任社长，山内房治郎的入赘女婿，养子。(1929 - 1949)

• 山内溥：第三任社长，将公司带入电子游戏产业。(1949 - 2002)

• 岩田聪：第四任社长。任天堂的灵魂人物。(2002 - 2015)

• 君岛达己：第五任社长，现已退任。(2015 - 2018)

• 古川俊太郎：第六任也是现任社长。

山内房治郎于 1889 年 9 月在京都创立了花札工厂任天堂，那时日本的自由民权运动如火如荼。同年，明治政府终于对所有纸牌产物周全解禁。（之前由于日本政权迭代，政府曾周全禁止了所有纸牌）

任天堂生产的纸牌 | 图片泉源：marketing-etudiant

虽然纸牌生意好不容易解禁了，但好景不长。到了 1902 年，明治天皇为了净化社会风气，颁布了《骨牌税法》，对纸牌产物课以重税。许多纸牌工厂纷纷倒闭，任天堂却顽强地生计了下来。

原来，山内房治郎敏锐地考察到进口货——“扑克”在日本的市场潜力，于是他很早就最先研究若何行使花札的生产手艺生产扑克，并在《骨牌税法》颁布的同年，推出了日本第一副国产扑克，占领了市场先机。在进入昭和时代时，任天堂已经高速生长成了日本最大的纸牌公司。

1949 年，年仅 22 岁的山内溥接任社长，山内溥对任天堂要害的孝敬在于：他并不知足于彼时任天堂生产扑克牌的“牌桌”。他先后主导任天堂进军出租车、方便面、计算器等营业，但这些探索基本都是以失败了结。

直到 20 世纪 70 年月后期，山内溥才率领着任天堂走出了逆境——他在推广以家庭为中央的游戏方面为任天堂树立了声誉——借助 Game & Watch、Game Boy 的大获乐成，《口袋妖怪》和《马里奥游戏》也成为了游戏史里灯塔般的存在。

山内溥时代任天堂的全家福 | 图片泉源：deviantart

2002 年，岩田聪上任，成为了任天堂的第四任社长。岩田聪上任的时间正好处于任天堂的衰落期。索尼刊行的 PS 和 PS2 把任天堂从游戏界王者的宝座上拉了下来，任天堂履历了长达 10 年的虚弱。

在 PS 推出的一年半后，任天堂推出了与索尼匹敌的 Nintendo 64（以下简称 N64），N64 的处置能力是 PS 的 4 倍以上，拥有可以与那时的高端计算机媲美的处置器和 3D 动画处置能力。

然而，之后的事实证明，任天堂推出的 N64 这款极其优异的硬件完全是作茧自缚，由于以往的游戏软件开发方式完全不适用了，而且游戏软件开发的作业量、周期、投资和风险都成本增进。

于是云云高的硬件“壁垒”，酿成了众多游戏软件开发商的难以跨越的“门槛”。最后的结局是任天堂被迫放弃 N64，转而开发新机型。

2003 年 9 月，亚洲规模最大的游戏商品展会“东京电玩展”开幕。岩田在这场集会上向民众宣布：任天堂会正面迎接挑战，将“扩大游戏玩家队伍”作为今后的战略目的。

爆款家庭游戏 Wii 就是在这样的战略之下降生，岩田聪彻底否定了以手艺进化为起点开发 Wii 的想法，他选择了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提出了“母亲至上主义”。以母亲的好恶为基础举行设计，做一款让所有家庭成员都无法憎恶的游戏机，让家庭的每位成员都能介入其中。

Wii 的游戏主机和手柄 | 图片泉源：oyster.ignimgs.com

任天堂将自己的“视界”从游戏玩家群体的喜欢转移到了一个更大的群体。

当视界发生转移后发生了什么转变呢？

Wii 的带来的新游戏形态不仅将传统玩家从沙发上解放了出来，许多从来不玩游戏的人也被 Wii 上种种新颖有趣的项目所深深吸引。Wii 刚发售时销量便迅速甩开了在泥淖中挣扎的索尼的 PS3，在 9 个月后超过了提早一年发售的 Xbox 360。

游戏的剧本纲领暂时先停在这里，由于历经 130 年的剧本里最焦点的问题在举行到第 114 年时已经泛起了：

“扩大游戏玩家队伍”看上去简朴的不像是一个战略，但它为什么可以率领任天堂公司走出逆境？

有限与无限游戏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先来弄清一个观点：“有限与无限游戏”。

以任天堂的一款游戏举例。

《塞尔达传说：田野之息》是任天堂开发的一款开放天下冒险游戏。游戏故事发生在海拉鲁王国消亡的 100 年后，主角林克在地下遗迹苏醒，最先了冒险之旅。

《田野之息》游戏截图 | 图片泉源：polygon.com

《田野之息》的游戏框架设计保证了舆图上许多元素的交互性。游戏里险些一切的元素都可以交互，以是玩家缔造出的随机事宜的“样本空间”趋向于无限大。（样本空间是指一件事可能发生的所有用果）

以火元素举例：主角林克可以用燧石/木头/金属武器生火、可以用生好的火烤熟食物、可以在火堆边取暖和，可以用火融化冰块，玩家可以去实验任何想做的事情。

样本空间的观点 | 原创图片

这也意味着，每个游戏玩家都市缔造出举世无双的体验门路，每个体验门路都市对应着“随机事宜”。每个随机事宜的交织缔造出了“团结概率”，而各自的部门缔造出了“条件概率”。

对比任天堂制作的另一款《超级马里奥》这样以拯救公主为明确主线的游戏，两者最要害的区别在哪儿呢？

在《田野之息》这样的开放游戏里，玩家没有明确的主线，有许多未知的随机事宜可能会发生，全集趋向于无限大，随机事宜（子集）却许多。玩家不知道游戏的获胜的尺度在那里，甚至不知道游戏的界线在那里。

而在《超级马里奥》这样的游戏里，以拯救公主为获胜目的的界线是异常清晰的，随机事宜在每个关卡都市有明确的数目，全集是有限的。

通过这两款游戏对比，我们再去明白有限与无限游戏的观点会更容易一点：

• 在有限游戏里，样本空间有确定的“1”。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好比下棋、谋划公司、发动战争等。

• 在无限游戏里，样本空间的“1”（样本空间的完整性）是一个幽灵。无限游戏以延续为目的，好比文化、宗教等使命。

在山内溥时期，他打破了陈旧的利益关系，构建新的利益平衡，为任天堂树立了新的“界线”。但随着新的平衡趋于稳定后，会逐渐演酿成旧的平衡。由于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到头来照样一场有限游戏。

而有限游戏与无限游戏在界说界线上的区别是：有限游戏介入者在界线内游戏，无限游戏介入者与界线游戏。有限游戏由其界线来界说，而无限游戏则由其视界（horizon）来界说。

在岩田聪时期，他用“视界”重塑了任天堂的“界线”，开启了任天堂的无限游戏。

照样用 Wii 来举例。

Wii 的游戏手柄（遥控器）可以化为球棒、指挥棒、钓鱼杆、方向盘、剑等工具，使用者可以挥舞、甩动、砍劈、盘旋、射击等种种方式来使用。这种极其简朴的操作体验让各个岁数的玩家都可以轻松的开启一款游戏。（打破了岁数的界线）

任天堂游戏手柄进化门路 | 图片泉源：deviantart

在 2008 年，任天堂宣布 Wii 将和日本最大的广告商电通公司互助，推出“Wii 电视观众”频道，提供在线视频服务。使用者可通过 Wii 阅览新电视节目表，查询有兴趣的节目内容资讯等多样化功效。（打破了内容的界线）

在此之前，任天堂关注“游戏玩家”这个群体，和大多数公司一样，彼时的任天堂有着明确的谋划指标（例如：营业额、利润、市场份额）和明确的竞争对手（索尼和微软），三大巨头朋分着样本空间里的流量，界线明白，相互受限。

在通过将视界回归到用户的“快乐”，以扩大游戏玩家队伍作为战略后，任天堂看见了之前被忽视的女性（妈妈）和老人群体。任天堂的游戏跨越了岁数和性别的界线，最先和“界线”玩了起来。

有限游戏在界线内玩，无限游戏却是在和界线玩、探索和改变界线自己。任天堂通过“视界”的突破完成了界线的重塑，从一个有限游戏的玩家，酿成了无限游戏的介入者。

固然，关于任天堂的故事，远远还没有说完，但在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刻，游戏纲领的剧个性和传奇性已经逐渐清晰了：

• 在山内房治郎创业之际，塑造了任天堂基因里的创新和冒险之魂

• 山内溥在履历了职业生涯前半段的失败后，却拥有破局和推倒重来的勇气，将任天堂正式推入游戏产业的牌桌

• 在危急眼前，岩田聪总结任天堂的生长史，提出将扩大游戏玩家队伍作为今后的战略目的，率领任天堂进入了一场无限游戏

在游戏举行到第 114 年的时刻，任天堂已经完成了从“剧本”到“传奇”的转变，由于它不再被“必须要在牌桌上赢”的目的所奴役，它只想“让游戏举行下去”。

游戏举行下去，让剧本作废 

之前在读《哈佛商业谈论》(Harvard Business Review) 时，看到对一段对任天堂的总结很有趣：

• 简朴可能是一种有用的推翻手段。纵观其游戏机的历史，任天堂一直在降低性能指标，以使硬件更天真、更实惠。这种易于处置，最小化到目的群体的基本需求，迅速使其成为客户的最爱。

• 任天堂的使命是不停革新自己，并使自己的商业模式遭受损坏。因此，公司从未住手发展，自身就是最强的竞争对手

为什么简朴会是一种有用的推翻手段？为什么任天堂要使自己的商业模式遭受损坏？

岩田聪在后来回首 Wii 的产物定位时，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任天堂开发 Wii 的目的并不是争取客厅的“霸权”，把其他家电一切击败。我们只是一直沿着自己以为准确的门路，一直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经意间发现，Wii 距离这样的“霸权”已经异常近了。

占领了玩家的客厅是这场无限游戏的效果，但并不是任天堂这么做的缘故原由。

一切的一切，都要回到谁人叫“让任天堂接触到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的使命。

“使命”是玩家在介入无限游戏时的“三棱镜”，游戏中发生的随机事宜都市在三棱镜的转化（翻译）后成为举世无双的“叙事”，无数段叙事会组成一个延续的光谱——那即是“你一生的故事”。

我们是若何注释这个天下的？| 原创图片

以是，三棱镜另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意义系统”。

从认知神经科学的视角来看，人的大脑是一个吞噬意义的产物，以意义为食，而且只专注做一件事：编故事。它替人类将所有感官所获得的信息编织成易于明白、影象的秩序化模块（意义）。

当意义被构建起来的时刻，我们会获得使命感——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气力，它之以是会发出云云强有力的声音，是由于我们的大脑能识别出它。但凡以它为起点的对话（故事），大脑都听得懂。

这就好比任天堂从来都不会为了去使用最新的手艺而研发游戏，由于“用户玩到了最新的手艺”并不能被三棱镜翻译成“让用户快乐”。

而“使命感”，是无限游戏里最主要的资源。由于无限游戏玩家的界线只有一个：生命的终结。

岩田聪不止一次的在采访中说到：“我们之前对于什么是游戏这个问题的思量过于狭隘了，只要是能让人们获得快乐的器械，都应该是我们任天堂思量的工具。”对于任天堂来说，它的界线或许并不是公司倒闭了，而是用户在玩“任天堂”的游戏时，不再以为快乐了。

从这个视角来看，任天堂无限游戏的界线就是“快乐”。只要能让用户感应快乐的事情，任天堂都市去实验。这样的使命不仅在山内溥和岩田聪时代被坚持了下来，2017 年任天堂在《企业社会责任讲述》甚至写上了这样一句话：它（这家企业）让所有与任天堂有关的人都获得快乐。

岩田聪和任天堂家族的微笑 | 图片泉源：deviantart

若是用户、游戏开发商、员工不快乐，那即是任天堂的终结。无论是做扑克牌、开情人旅馆，照样成为游戏公司，这些营业都在做统一件事——让人们欢笑。正是这种“向微笑而生”的界线，让任天堂一次次的打破自己的视界，敏锐的捕捉到了人们“快乐”的笑声。

詹姆斯·卡斯（James P. Carse）曾经对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的“笑声”有过这样的解读：

无限游戏的过程中回荡着笑声，这是与他人一起发出的笑声。我们一起发现自以为即将到达的终点实在是一条出人意料的开放的门路。我们欢笑并非由于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使人无法继续的器械，而是由于那些出人意料地令人可以继续的器械。

这也是为什么任天堂可以一直地通过损坏自己现有的商业模式从而形成突破的动力。

由于有限游戏的基本前提是：所有的玩家都认可统一套获胜尺度。在商业天下里，这一套尺度是为了差别水平的知足“资源”无止境的对于利润增进的需求。

而无限游戏的基本前提是：让游戏举行下去。在无限游戏里，殒命是不可逾越的界线，与之相比，其他的界线和被界线所催生出来的“尺度”并不是那么主要了。

而这样的天下观险些可以解答作为一个人类的最终问题：我们的一生事实该若何渡过？

存在主义哲学以为，人类有四个最终命题，分别是：殒命、自由、伶仃和无意义。

• 我们和我们所爱的人终将殒命

• 自由都是相对的

• 伶仃会是生命的常态

• 生命并没有显著的意义

若是这四个命题组成了一款游戏的“样本空间”，你计划若何玩下去？又或是，你计划若何界说这款游戏的属性呢？

这时刻，我会想到任天堂教会我们的事情——无限游戏的兴趣，泉源于去实验启动一件我们无法竣事的事情，让游戏举行下去。

没有“脱离”任天堂的岩田聪 | 图片泉源：deviantart

有限游戏旨在杀青一个效果，是被某种具象的权威（怙恃、社会、集体无意识）所规训的价值观，其中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别人家的孩子”。

有限游戏的剧本实在已经被写好了，玩家在台上为“观众”演出，但台下的观众并不真实存在。以是，“三棱镜”投射出来的理想里也夹杂着对无价值感的恐惧、只有拼命起劲才值得被爱的焦虑和无力的气忿感。

这样的“剧本”是线性的和准线性的，虽然叙事中会有分叉，但最终都市复归于那条早就被设置好的“基准线”。

而无限游戏的玩家会“识别”出人生中那些无处不在的“投射与认同”，起劲的破除掉别人强加于自己的意志，坚持自己的选择并负担责任。当你只想成为你自己（be yourself）时，所有的剧本在那一刻都作废了。由于无限游戏玩家的人生会是一场关于自我实现的传奇。

传奇是非线性的，叙事之间并不是因果关系。你不需要拼命起劲，才气值得被爱。也不需要成为怙恃的“怙恃”，替他们完成遗憾。

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结语

这一切，或许就像存在主义治疗师欧文·亚隆在《直视烈日》中说的：“虽然殒命可以从肉体上摧毁我们，但关于殒命的看法却能够拯救我们。” 

我们（作为一个通俗的人类）的人生确实是一场有限游戏，由于生命的长度限制了游戏的时长。

但若是我们将介入的每一个有限游戏都当做是组成“人生这场无限游戏”的一部门，抱着无限游戏的心态去玩有限游戏——这样的心态会让降临在你身上的痛苦泛起“通道”，通道指向那块用意义构建的“三棱镜”，它会把痛苦的事宜转化为一种更为努力的叙事：天主是想通过这件事教会我什么呢？

当你坠入悬崖的时刻，也可能是掉进了兔子洞 | 原创

不要小看这样的叙事（storytelling），它可以陪同你渡过大部门“生而为人”的痛苦。不是战胜痛苦，而是与它相处。

于是带着这种更高维度的意识，我们会把自己从有限游戏的头脑和条件反映模式中解放出来。这时，“选择”就泛起了。

有限游戏是有剧本的，而无限游戏则是传奇。当游戏是剧本时，一个人在饰演自己。当游戏是传奇时，一个人“选择”成为自己。

问题的焦点是在于：你能意识到“剧本”的存在吗？

一旦你可以“意识”到，或许你会觉察到上学、上班、考试、事情这样的“有限游戏”里的“你”并不是“完整”的你。有限游戏的介入者为了取胜，在有限的时间里自愿给自己设定了许多“界线”，自动放弃了自己去构建意义系统的能力。这里的界线大多数来自于权威（先生、怙恃等）对自己的期待和尺度，从而“内化”到我们的自我评价系统之中，甚至成为了自我评价系统的所有。

当我们习惯于将继续下来的集体无意识和头脑模式酿成舆图时，表面上看，舆图上有许多条路，有许多种选择，但它实在只是一种既定的反映模式，是人类处于惯性求生状态中的头脑。

当你在考察你的“剧本”时，一个更高维度的意识就被激活了。

这也意味着，你会最先意识到任何阶段性的目的只不过是一个“有限游戏”，这样的心态会把你从头脑的认同（绳索）中解脱出来。

由于，无限游戏的过程中可以泛起有限游戏，但无限游戏无法在有限游戏中举行。由于，一个更高维度的意识就像悬浮在暴风雨上空的静谧云层，它能看到这场暴风雨的全貌。而一个低维度的意识，就像时时刻刻处于暴风雨的正中央，影影绰绰，当局者迷。

更由于，样本空间的“1”是指全集，也是指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你是纸牌，你是牌桌，你是游戏自己。

你的游戏与你相遇，并通过你，在这个时空“展现”。

“殒命、自由、伶仃和无意义。”这样的最终命题是我们人类作为共同体的有限游戏，我们都逃不掉的。然则我们可以“选择”的是用一个更高维度的意识，一个接近于无限游戏的心态去体验它。

乐成是有限游戏，发展是无限游戏。生命是有限游戏，意义是无限游戏。

这是关于“你”的游戏，你准备好了吗？

剧本，照样传奇？

参考资料

《有限与无限的游戏》，詹姆斯·卡斯

《任天堂哲学》，井上理

《直视烈日》，欧文·亚隆爷爷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The Great Filter（ID：TheGreatFilter），作者：Zoe*π，监制：T.G.F t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