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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登录快吗_研究身体12年,他们贡献了今年最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一条(ID:yitiaotv),自述:熏陶,编辑:谭伊白,图片摄影:范西、段妮、杨方彪


陶身体是最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现代舞团之一,也可能是唯一凭演出就能维生的。


疫情影响,他们歇工了四个月,许多人体贴,陶身体还在世吗?


8月22日,由熏陶率领的陶身体回归,在广州大剧院举行新作品《10》的天下首演。


现场观众看完有许多差别感受:“井底舞蹈,雨中求神”、“是细胞,是分子,既空,又满”.......


作品《10》


作品《7》


陶身体建立于2008年,今年是第12年,质疑声没停过——


舞在那里?


没有情绪、没有脸色、没有故事,只有一个个人体在旋拧、折叠、翻转,这样的舞蹈,到底想表达什么?


连看了不止一次的观众都示意,“我很难找到一个突破点以为我共情了,我懂了。”


一条曾划分采访过陶身体创始人熏陶和段妮,两人是伉俪,都是舞团艺术总监,熏陶编舞创作,段妮排演作品和训练舞者。


8月初,我们再次来到北京,探班正在排演的陶身体,从疫情后的舞团现状聊到新作《10》,熏陶说:“这一次,应该能看懂了。”




8月22日广州大剧院的舞台上,大幕拉开,一道光洒下,10位舞者从舞台边缘缓慢往中心聚拢。他们身穿黑裙,只露出头、手腕和脚踝,由大圈形成小圈,27分钟里在公转的同时自转,像十棵大树向上而生。


这是陶身体新作《10》的天下首演。


摄影 | 范西


竣事演出后,熏陶和段妮与10位舞者,以陶身体标志性的180度鞠躬,向台下观众谢幕,瞬时尖叫声和掌声四起,连续了好几分钟,剧场内观众上座率与疫情后所有演出一样,限制三成。


这也是他们2020年的第一场演出。对疫情影响下寂静了大半年的舞蹈行业来说,这场演出弥足珍贵。


2019年,他们履历了20个艺术节,在7个国家,巡演44场。2020年原本将是舞团建立12年来巡演量最高的一个年份。为了新作《10》,陶身体与海内外各互助方举行了长达半年多的高强度相同,原设计与伦敦圣马丁室内交响乐团现场互助,5月在上海举行天下首演。


疫情后,一切设计失效。


作品《6》


作品《8》


陶身体是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中国现代舞团之一,曾四次登上《纽约时报》。


从《重3》《4》一直到《9》《10》,一年一部的数位系列,是熏陶的代表作,而“圆运动系统”是他舞蹈语言的焦点。一个动作出去,必须有一个动作回来。头顶、手肘、胸椎、膝盖、脚趾,身体的每一寸都可以生笔画圆,成为一个循环,就像海浪一样,永恒地舞蹈。


林怀民曾评价他的这种创作方式“异常中世纪,放在今天有些吓人。别人都是盛行什么搞什么,他没有”。



四个月的喘息后,熏陶重新编排《10》。


首演前半个月,一条到北京陶身体的排演场探访。空间位于北五环外的一个艺术园区内,“这儿的房租是北京的艺术园区中最廉价的”,熏陶说,“加上它平静不受滋扰,我们能专心舞蹈”。驻扎在这一片红砖房的邻人,另有艺术家张晓刚、美术指导叶锦添和导演顾长卫。



日间36度的北京,夜里突降冰雹,一晚上的大风把排演厅门口的一颗大树拦腰打倒了。第二天中午,烈日又钉在了头顶,舞者们陆陆续续从家里赶来,量体温、签到、消毒后,进入排演厅。



室内300多平,玄色墙壁,白色地胶,没有镜子,这在其他舞蹈室险些是不可能的。熏陶注释镜子对于他们来说是滋扰,“陶身体舞蹈需要自观、内视,动作是否尺度,队形是否整齐,都靠打开自己的感知。”


我们也近距离观看了《10》的排演,熏陶第一次给了作品明确的主题——“一部有关于祈愿的作品”。


以下是熏陶的自述。



第一次“手舞足蹈” 


作品《10》来自于疫情时代我和段妮的一种强烈感受——天下的失序、行业之间的失联,许多项目都没设施重启,设计一个接一个泡汤了,甚至我们舞团能不能生存都变得未知。


我希望在这个作品当中获得一些慰藉,获得一些祝愿,甚至有一些乞求在内里。《10》是我第一次以情绪为主线编舞,也第一次用到了“手”。



以前我是拒绝掉手的舞蹈的,由于太容易了,基本上所有舞种都有手的表达。我以前是没有手,甚至没有脚的动力,只有脊椎,通过脊椎的折叠、旋拧发生行动力。但这次我把手的部门复生,舞者的运动可以从脊椎延伸到手指末梢。对于观众来说也更友好,更看得懂了。



队形是一个圆,灵感来源于每次上场前,舞者们都市搭着肩围成一个圈,像一种仪式。舞蹈中这个“圆”像是一个中国的罗盘,10名舞者在圆的顺时针流动中,不停地去发生失序,又重新组合。


排演时我和舞者形容,这个作品在舞蹈的时刻,要感受你像水,每一个起点都像一粒水滴滴入水面,然后形成一片涟漪。


摄影 | 范西


而整个人的形态更像是一棵树,深色服装掩盖了躯干甚至是脚步,突出了手指、手掌、头部,跟一棵树一样,拔地而起。 



这次,也终于有了独舞。在陶身体6年的黄丽,她真的优异到可以去胜任独舞的位置。


在排演《10》的历程中,我也对我们自己的文化发生了许多的追寻和问号。


好比“天干地支”这个词,当你去追根溯源的时刻,会发现原来干支的意义,就是树木向上生长。而罗马数字“10”与中文“十”也有形态上的链接,东西南北四个点中心交汇处是独舞的泛起,“10”的0像是地球,1就是每一个人。


看着像在靠“惯性”舞蹈,但要编出来,是很磨练思维能力的。力和力不能断,而且要用最少的气力去完成整个历程,不要使蛮劲,实在这内里都是东方文化,“四两拨千斤”。


作品《5》


作品《9》


整个作品27分钟,相对于以往作品的挑战难度,这次可能不到以前的三成。


我以前的作品,新舞者是跳不了的,难度太大了,有些恨不得把身体的每一滴水给挤干、最后泛起出来骨头和血。


但新作品我想的不是挑战,我希望它唤起人和人之间的信托,探索失序的天下能否重归美妙?



喘口吻,再继续 


疫情对我来说,一定水平是“因祸得福”。


去年年底,我和段妮回西安老家过年。我们在疫情最严重时,决议开车回到北京,然后就被困在家里了。


三位创始人王好、段妮、熏陶(从左至右)


陶身体这12年来,我和段妮、王好险些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们三人就是天天在创作和交流中渡过,甚至养成了一种惯性,以为这种辛劳是应该的。疫情一来,我们只能放下以前的节奏,回归到生涯的状态。



我和段妮就最先自己做饭,看剧,然后扫除卫生。我们家比较大,以是要扫除那些积累了许多年的灰尘,实在挺费时间。我们还养了一条异常可爱的狗——彩霞,天天跟它玩。难过的有了生涯的滋味。


作品《2》


作品《4》


然而另一方面,你感应绝望。


同伙圈里大量演出艺术行业的人都在不停哀嚎,项目一个个作废,剧场也不开业,所有人都失语了。恐慌和危急感是成倍地放大的。若是这么下去,剧场文化不能再苏醒,怎么办呢?是不是我们这个舞团就竣事了?


快两个多月的时刻我有点受不了了,悲痛、痛苦、彷徨……日复一日,我履历着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沮丧。在这个节骨眼,段妮感受到了我的状态,她说:“没有舞者我们就自己身体力行,没有演出园地我们可以拍影像。”


“我们就舞蹈,只要舞蹈就有希望。”


熏陶段妮双人舞 摄影 | 范西


以是我们俩和洽同伙艺术家范西最先拍摄了一系列取名《美妙礼物》的短片,有点像舞蹈基础动作的教程,段妮舞蹈,我做旁白。


这些年我和段妮多是在幕后做主创、做教学,实在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舞台上的魅力,没有感受作为舞者的价值了。拍舞蹈视频,回归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次身体实验——段妮已经是40多岁的身体了,跟年轻时刻的表达方式截然差别。


我们一边线上和人人分享,一边也在做《10》的创作,守候舞者们的回归。就当换了一口吻,然后轻装上阵。



“托钵人职业”的身体力行 


复工从4月最先,那时舞者们散落在全国各地,整整一个月,逐渐地一个舞者、两个舞者、三个舞者,不停回到排演室。当最后一个舞者归队的时刻,九九归一。


在没有事情的4个月里,我们人为照发,没有减薪。现代舞是个“托钵人职业”,不以物质为条件,许多西欧的舞者为了能让自己自由地在舞团舞蹈,都在外面打几份工。


我当过舞者,知道当一个职业的现代舞者有何等不容易,需要面临世俗和舆论的很大压力,可能来自亲人、同伙、同砚。当别人在追求物质上的提高,他们实际上是向内观,追求精神上的意义。以是我以为人为是对一个舞者最起码的尊重,我不希望他们在这方面失踪。对我来说,这些舞者他们不是事情者,是我们的亲人。



现在我们共有10位全职舞者,岁数跨度有10年,从90后到00后。


我们每年初会公然招聘,每次100多位来自五湖四海的舞者来应聘,包罗不少外洋的,新加坡、伦敦的,甚至另有黑人舞者。


一样平常第一轮下来,一半的人走了;剩下一半进入三个月的顺应期,再层层筛选,要面试看三观,最后再实习一年,成为正式舞者的很少。今年新加入了4位舞者,最小的00后。


陶身体舞者招募日


在加入陶身体之前,他们学什么舞种的都有,芭蕾、民族、古典舞,来到陶身体后,身体需要被重塑,之前的舞蹈习惯要被打碎,这个历程最少半年。


我和段妮常说:“希望后脑勺的空间都能舞蹈。”人的身体不是天生就这么解放的,你的韧带、爆发力、体能,都是你要去匹敌的工具。以是新舞者往往要三年后,才能在舞台上游刃有余地表达我们的作品。 



能在陶身体留下来的舞者有一个共性,就是他们足够单纯。舞蹈的人,天天都在练习、打磨自己身体的每一寸,不停地叫醒它,走近它,我以为这是一个“身心合一”的历程,足够纯粹的人才会去信赖这条路。


舞者的脱离就是我和段妮最心痛的一件事情,但无可奈何,由于他有自己的路。我们走这条路已经很笃定了,“重复”是不可避免的,人为什么要恐惧重复呢?在每一天日复一日的重复当中,你不停去发现身体的纪律和智慧,这个太有意思了。


做一件你有信心且有信心的事情,我以为比什么都要强。



在这片土壤之上发声 


我们去年脱离的一个舞者,她的妈妈要做肝移植的手术,那时她太需要辅助了,但她需要的逾越了我们舞团现有的能力。我们在网上发起了一次公共求助,12年来的第一次。


我们都异常惊讶,有三四年都没联系的一些同伙再回来,捐钱5万转给这位舞者。


疫情后,同样感受到外界对舞团的体贴。大量的同伙、观众都来询问,不是催更,是以为你们怎么没有声音,是不是泛起了经济问题或舞团运营危急?


摄影 |范西


人人的善意,不是嘴上说说,不是就打声招呼,是真的有那么多人,让我们感受到了那种浓浓的爱。


这些都让我们更确定这么多年在海内的起劲和坚守,稀奇有价值。你和这片土壤,是一体的。


我们可能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单凭演出可以维生的现代舞团。


2020年原本是我们这12年来最多的巡演的一个年份,有大量外洋的艺术节,向我们邀约。也有越来越多海内的剧场、艺术节、机构,向我们委约作品,他们会提前支付你一笔创作的用度。


舞团的经济来源,早期主要依靠在国际上巡演的演出费。国际和海内市场失衡的情形,近两三年来可以平衡了。


摄影|范西


有人说看不懂我们的作品,再正常不过了。


但我以为这个时代的观众足够伶俐,也足够见过世面。你不要去嫌疑他们的感知力,而是要唤起他们的感知力。



我一直在做的不是筛选观众,我永远都是在约请他们。我发现观众在跟我们一起发展。他/她可以从每个舞者的生命力中找到自己的痕迹,甚至有的观众会随着我们一起摇头晃脑,也有人一场接着一场追我们的演出。


首演之后,我们另有贯串海内10个都会的巡演。接下来9月4号、5号将到南京,紧接着另有阿那亚、厦门、上海、廊坊、北京......我固然希望海内演出越来越多,在我们自己的土壤之上发声和表达,更主要。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一条(ID:yitiaotv),自述:熏陶,编辑:谭伊白,图片摄影:范西、段妮、杨方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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