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 返朴（ID：fanpu2019），作者：徐颖，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当辛苦了一天的你，坐在餐桌旁准备享受美食的时刻；当迈入厨房的你，想为家人一展身手的时刻，发现自己无法闻到食物的味道，没有鼻塞的症状，却突然嗅觉失灵。除此以外，并没有发烧或者呼吸困难的症状，经检测却发现熏染了新冠病毒，这可能吗？

谜底是一定的，最近的许多报道和研究为我们展现了这种征象——嗅觉失灵也是新冠熏染的主要症状之一。在民众的传统认知里，新冠病毒病（COVID-19）的临床症状主要有发烧、咳嗽、疲劳和呼吸急促等，然而自三月份最先，人们发现神经性症状以及突发的嗅觉和味觉障碍等临床表现也可能是COVID-19的辅助症状^{[1, 2]}。

嗅觉障碍与COVID-19的关联是什么？新冠病毒又是若何导致我们嗅觉失灵的呢？

嗅觉失灵：新冠熏染预警

嗅觉损失与味觉减退，可能是新冠熏染首先泛起的症状，在一些案例中甚至是唯一的症状。

4月初，纽约的一名数学家，发现自己嗅觉失灵，在煮饭时甚至闻不到鱼片的味道，厥后经同伙提醒，举行了血清学检测，解释他曾经熏染了新冠病毒^[3]；一名48岁的英国人核酸检测呈阳性，然而他除了嗅觉障碍外，并没有泛起其他症状^[1]。在许多的研究中都报道了嗅觉障碍与新冠熏染的相关性，例如，在韩国的2000名新冠病毒阳性的轻症病例中，约有30%的人泛起嗅觉损失，而且这是他们的主要症状^[4]。

嗅觉和味觉障碍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连续存在。在这些案例中，大部分患者嗅觉损失的症状都可以快速恢复，也有一些患者的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有些人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往后能否恢复正常还未可知。

Aviva Epstein是一个小小美食家，喜欢品尝种种摒挡。只管她只是新冠的轻度熏染患者，然而新冠病毒破坏了她的味觉系统，康复后的她再也感受不到食物的鲜味，吃什么都觉得很恶心，经常吐逆，这对她的生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5]。

据此，美国耳鼻喉学会提议将嗅觉和味觉的突然缺失这一症状添加到新冠的筛查列表中，并以为应该思量让这些患者举行自我隔离和核酸检测^[6]。现在，嗅觉功效障碍已被列为新冠熏染的主要症状之一，指导医生提供嗅觉功效的诊断^[3]。

嗅觉障碍还可以用来展望病人的病情。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研究职员对一小群患者举行了测试，结果解释嗅觉损失可能预示着病情不太严重，一样平常不需要住院治疗^[7]。意大利的研究发现，年轻人和女性的感受器官更容易受到损伤^[5]。但在这些研究中，只有少数人住院而且被收集了嗅觉数据，因此仅凭嗅觉障碍来展望症状的严重水平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才气下定论。

固然，嗅觉的损失并不意味着一定是熏染了新型冠状病毒。虽然在大流行时代嗅觉障碍可能是新冠熏染的一种临床症状，有必要对相关职员举行检测，但仅凭这一症状并不能诊断他是否被熏染。由于除新型冠状病毒外，其他冠状病毒、流感病毒、鼻病毒和副流感病毒等也可引起嗅觉失灵。许多常见疾病，如简朴的伤风、急性或慢性鼻窦炎、过敏性鼻炎、早期的阿尔茨海默症和帕金森症，以及朽迈，也都可能引发嗅觉或味觉的改变。

只管缘故原由多样，但新冠病毒引起嗅觉功效障碍的概率相较其他呼吸道疾病更高，约占30%-98%。但这种高比例也可能是由于现在新冠在世界各地肆虐——新冠熏染者的数目远远大于其他病毒熏染者，嗅觉失灵的比例自然也就更高。

不外，在熏染率很高的都市，若是有人突然损失了嗅觉，医务职员简直应当思量他被新冠病毒熏染的可能性^[6]。

推理：新冠病毒怎样攻击嗅觉？

种种迹象都解释，新冠病毒攻击的不仅是人类的嗅觉系统，患者味觉、化学感受功效的严重损害都与之有关。6月20日，揭晓在Chemical Senses上的一项研究解释，新冠病毒降低了患者约80%的嗅觉功效，69%的味觉功效和39%的化学感受功效^[8]。那么狡诈的新冠病毒是若何攻击人类的嗅觉系统的呢？

现在，科研职员普遍以为新型冠状病毒和早期已知的SARS-CoV（非典的病原体）一样，都是行使病毒外面的刺突卵白（Spike protein，S）识别并连系宿主细胞外面的血管重要素转换酶2（ACE2）受体，从而进入细胞的^[9]。

另外，新冠病毒还需要一些卵白酶（例如TMPRSS2）和其他的卵白质来辅助S卵白进入细胞（图1）。这就意味着：一个细胞只有表达了所有这些卵白质，才气够被病毒入侵，进而被行使，完成病毒自身的复制。

图1. 新型冠状病毒的复制周期

ACE2和TMPRSS2在许多类型的细胞中都有表达。在嗅觉系统中，鼻、喉和上支气管气道均能大量表达这两种卵白。在鼻子中，呼吸上皮细胞和嗅上皮细胞（olfactory epithelium）中均能观测到ACE2和TMPRSS2卵白的表达，而且在嗅上皮细胞中的表达水平更高。

嗅上皮细胞又分为几种差别类型，其中，支持细胞和嗅觉干细胞中可以表达这些卵白，而粘液腺和微绒毛细胞中也能够低水平表达。这些细胞在正常状态下有助于维持感受神经元和黏液层的康健——这样气息才气适当地激活神经元，而这正为新冠病毒的入侵提供了方便之门。

然而，嗅觉神经元自己并不能表达新冠病毒的受体，因此新冠病毒可能无法直接侵入这些神经元^[10]。那么新冠病毒究竟是若何影响嗅觉感官的呢？有证据显示，病毒可以通过鼻子和嗅球以及其他途径进入中枢神经系统，而不会侵入嗅觉神经元。

同时，ACE2和TMPRSS2在差别细胞中有差别的表达模式，嗅觉障碍发病突然而恢复相对较快，这些证据都解释，COVID-19嗅觉缺失不是由中枢神经系统受损引起的，而是由嗅觉信息在抵达大脑之前损失引起的^[11]。

若是嗅觉减退、损失等症状是由中枢系统驱动的，那么就会有一个较慢的恢复历程，以及一系列更庞大的症状，包罗嗅觉倒错或幻嗅觉（气息扭曲或发生嗅觉幻觉）等，但现在尚未发现有病人泛起这些症状。

一份已揭晓的病例讲述显示，嗅上皮细胞的炎症可能会限制气流进入位于鼻子上部的相对较小嗅裂，而不会造成鼻塞或呼吸中止。嗅上皮细胞中的支持细胞受损，也会以多种方式（代谢、结构及炎症）影响嗅觉神经元的功效，因此纵然气息能够到达神经元，它们也不能通报信号^[12]。

另外，大多数患者的嗅觉功效能够快速恢复，也解释新冠病毒并不是通过杀死嗅觉神经元来影响嗅觉系统的。由于，只管这些神经元在整个生命历程中都市再生，但他们的再生也需要历程，如30天或更长的时间，并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然再生。

固然也有一些例外情况：有些因病毒熏染而损失嗅觉的人还未恢复嗅觉，这可能是由于感受神经元普遍殒命或中枢系统受损。由于嗅觉障碍的症状可能在疾病发生初期，也就是在呼吸道症状之前泛起，这或许可以辅助我们明白病毒是若何进入嗅上皮细胞的，这对研究熏染的历程尤为重要。

结语

新冠病毒扰乱嗅觉的机制仍然是个谜，现在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正有待科学家们举行研究，预印本网站上也有许多文章尚未通过偕行评审，正待揭晓，本篇引用的一些参考文献也泉源于此，因此对一些结论仍需郑重看待。

疫情给各个国家都带来了袭击，但也带来了亘古未有的国际合作和更大水平上的数据共享。希望我们众志成城，能够早日渡过难关。

参考文献

[1] Robert Pellegrino, Keiland W Cooper, Antonella Di Pizio, Paule V Joseph, Surabhi Bhutani, Valentina Parma, Coronaviruses and the Chemical Senses: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Chemical Senses, bjaa031, https://doi.org/10.1093/chemse/bjaa031

[2] Why COVID-19 is both startlingly unique and painfully familiar, from https://www.sciencenews.org/article/coronavirus-pandemic-six-months-covid-19-symptoms

[3] Why COVID-19 Makes People Lose Their Sense of Smell, from 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why-covid-19-makes-people-lose-their-sense-of-smell1/

[4] https://www.nytimes.com/2020/03/22/health/coronavirus-symptoms-smell-taste.html

[5] COVID-19 Leaves a Bad Taste, Literally, For Some Children Who Recovered From Virus, from https://www.msn.com/en-us/health/medical/covid-19-leaves-a-bad-taste-literally-for-some-children-who-recovered-from-virus/ar-BB15Dj5E

[6] Coronavirus, COVID-19 symptoms may include loss of smell or taste, from https://www.today.com/health/coronavirus-covid-19-symptoms-may-include-loss-smell-or-taste-t176597

[7] Yan, Carol H.，Faraji, Farhoud，Prajapati, Divya P.，Ostrander, Benjamin T.，DeConde, Adam S.， Self-reported olfactory loss associates with outpatient clinical course in COVID-19. International Forum of Allergy & Rhinology,  https://doi.org/10.1002/alr.22592

[8] https://academic.oup.com/chemse/article/doi/10.1093/chemse/bjaa041/5860460

[9] https://www.cell.com/cell/pdf/S0092-8674(20)30229-4.pdf

[10] 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5.15.097352v2

[11] Abdul Mannan Baig, Areeba Khaleeq, Usman Ali, and Hira Syeda,ACS Chemical Neuroscience 2020 11 (7), 995-998,DOI: 10.1021/acschemneuro.0c00122

[12] Eliezer M, Hautefort C, Hamel A, et al. Sudden and Complete Olfactory Loss Function as a Possible Symptom of COVID-19. JAMA Otolaryngol Head Neck Surg. Published online April 08, 2020. doi:10.1001/jamaoto.2020.0832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 返朴（ID：fanpu2019），作者：徐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