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源｜放大灯（ID：guokr233）

作者｜陈颖

编辑｜李拓

头图｜中国航天科技团体八院 / 天问一号制动捕捉高清效果图

2021年2月10日，中国火星探测设计首枚航行器“天问一号”开启“近火制动”，开启围绕火星之旅。

自2020年7月23日乐成发射以来，天问一号探测器已累计航行202天，抵达火星时航行里程约4.75亿千米，各系统状态优越。后续设计于2021年5月至6月择机实行火星着陆，开展巡视探测。

在为中国有史以来航行最远的人造探测器赞叹和振奋的同时，谁又能想到，今天的成就是中国航天人先后遭遇美苏两国打压，打破重重手艺封锁的效果。

历史性瞬间！中国天问一号探测器乐成实行火星捕捉，视频为天问一号制动捕捉演示动画。

制作：中国航天科技团体八院

1957年，美苏冷战迎来第一次岑岭。

这一年的10月4日，苏联的斯普特尼克1号（Спутник-1）发射乐成，成为天下上第一颗人造卫星。11月3日，搭载一只实验犬的斯普特尼克2号也发射乐成；1958年2月，美国的第一颗人造卫星探险者1号（Explorer-1）也顺遂发射。

接下来，牌桌将迎来一位新手：中国。

中国人自己缔造自己的历史，但“并不是为所欲为地缔造，并不是在自己选定的条件下缔造，而是在直接碰着的、既定的、从已往承继下来的条件下缔造”^[1]。

1

苏联卫星乐成发射的新闻震动了全天下，包罗那时访苏庆祝“十月革命”四十周年的中国领导人。

1957年11月17日，正在访苏的毛泽东站在莫斯科大学礼堂讲台上，面临台下的中国留学生揭晓了那段着名的演讲：

“天下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生机勃勃，似乎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2]

台下掌声如雷，其中有一个心潮澎湃的年轻人名叫孙家栋，厥后成了中国首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的总设计师^[3]。

1958年5月，毛泽东在八届二中全会上示意：“苏联人造卫星上天，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我们也要搞一点。”他还亮相，要搞就要搞得大一点。

这一年，中国科学院将卫星列为1958年的头等义务，代号“581”^[4]。

苏联卫星上天时，中苏友谊关系尚在。按双方1957年签署的《国防新手艺协定》，苏联将在原子能工业、航空新手艺、导弹和核试验基地建设等方面援助中国。

不外现实并未如条约那么美妙。

1958年10月17日，中科院人造地球卫星研制组卖力人赵九章率队访苏，但中苏此时已有嫌隙^[5]，赵九章一行没有机遇接触核心手艺——原本设计详细学习苏联人造卫星手艺的他们，在现场只看到一些高空探测仪器和科技展览馆展出的卫星模子，险些一无所获^[6]。

1958年11月，中央政治局研究并决议拨2亿元专款支持科学院搞卫星^[7]。那时能发射卫星的国家只有美国和苏联，而美国对华敌视和封锁，苏联也关上了手艺交流的大门，加上海内经济困难，中国卫星研发面临逆境。

外助不再，赵九章建议“中国生长人造卫星要走自力更生的门路，要由小到大，由低级到高级”。1959年，中科院党组召开集会，调整空间手艺设计，提出“大腿变小腿，卫星变探空”的工作方针，决议调整机构、住手研制大型运载火箭和人造卫星，把工作重点转向研制探空火箭^[7]。

那时天下上不止一国追赶美苏，中国航天设计弃捐的十年间，先后被法国和日本赶超。法国于1965年11月发射了阿斯特里克斯卫星（Asterix），日本于1970年2月发射了大隅卫星，划分成为天下第三和第四个乐成发射卫星国家。

而中国的第一颗卫星上天，只比抢走“第一颗亚洲人造卫星”称呼的日本晚了两个月——1970年4月24日，长征一号运载火箭搭载着东方红一号卫星（DFH-1），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央乐成升空。

尼克松：“在某些领域你们可能比我们先进，好比发射火箭，探索太空。也有一些领域，可能我们比你们先进，好比彩色电视。然而，为了双方都获益……”

赫鲁晓夫：不，你错了你错了，我们（不仅）在火箭领域已经超过了你们，在（电子）这个手艺领域（也是），我可不让步。

尼克松：瞧，你永远不肯作丝毫让步。^[8]

——1959年赫鲁晓夫和尼克松的厨房争执（Kitchen debate）

赫鲁晓夫打断尼克松，以为他们的火箭和电子手艺周全逾越美国。

图｜YouTube by Richard Nixon Foundation

随着卫星上天，美苏冷战掀起了第一轮岑岭，两国不只不屑相互航天手艺，在对华手艺交流的态度，也最先盘据。

美国的对华计谋趋于努力——1971年6月，在尼克松访华和中美建交之前，美国国家平安委员会（United States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简称NSC）就同意向中国出口喷气式飞机等军民两用产物，这是美国第一次准许对新中国出口航空航天类手艺产物^[9]。

一年后，《中美团结公报》的签署标志着中美关系最先走向正常化。1978年11月，中国已追求在美国购置卫星地面站和两颗商业卫星^[10]。到了1979年1月1日，《中美建交公报》生效，东西方的两个大国正式确立了外交关系。

随着关系正常化，中美航天手艺交流迅速升温。

2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美航天交流，既谈手艺，也不讳钱。

将东方红卫星送上天空的“长征”火箭，经由十余年的手艺提升，在1985年最先探索国际商业发射市场。

北京建国门地铁壁画《中国天文史》｜放大灯团队摄

而此时，西欧商业卫星发射市场却不太平：

1986年1月28日，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升空后爆炸失事震惊了全天下。时任美国总统里根宣布，NASA不再发射商业有用载荷^[11]。这让欧洲的阿丽亚娜（Ariane）火箭有了机遇。

阿丽亚娜是欧洲民用消耗性运载火箭系列，用于空间发射。欧洲航天局卖力空中客车防务和航天公司开发所有阿丽亚娜发射器和测试设施；阿丽亚娜空间公司（法国政府空间机构）商业子公司——法国空间研究中央（法国国家空间研究中央）于1980年确立，卖力生产、运营和营销^[12]。

阿丽亚娜火箭发射的价钱不菲，约为5000万美元/颗。可灾患丛生，1986年5月30日，阿丽亚娜2号火箭因第三级焚烧故障，发射后不到5分钟就星箭俱毁。阿丽亚娜火箭的发射项目不得不暂时弃捐，到1987年5月5日，阿丽亚娜火箭要发射的卫星已经积压了44颗之多^[13]。

八十年代各种火箭发射价钱

《纽约时报》评论道：欧洲的失败使太空探索陷入了逆境^[13]。

云云一来，一些美国通讯公司只好为卫星另寻发射机遇，于是他们找到了中国火箭。

1986年6月，中美专家最先讨论在夏威夷用中国火箭发射美国卫星^[14]。经由两轮荆棘的谈判，1988年6月，长城公司终于拿下了美国休斯公司两颗卫星的发射订单^[15]。

1990年4月7日，中国长城工业公司（以下简称长城公司）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央，用长征三号火箭乐成发射休斯公司制造的亚洲一号卫星。这场发射还通过卫星电视向全天下举行了转播^[16]。

今后，中国打开了国际商业卫星发射服务市场。

在中美关系转入低谷的1989年，老布什通过的《1990-1991财年外交关系授权法》划定：美国在向中国出口商业卫星及火箭发射等有关产物时，应由总统凭据国家利益作出是否施行出口管制或出口宽免的决议^[17]。美国第一次在立法层面限制对华航天手艺出口。

于是，在九十年代，美国制造的商业卫星只能以“总统宽免”的方式，一颗颗地提出申请，守候审批，尔厥后到中国。老布什在任时代（1989年至1993年）一共宽免了7颗对华卫星的出口^[18]。克林顿上台（1993年）后出于现实考量，对华卫星出口也对照宽松。

但1996年的两次发射事故，则让美国加强了对卫星出口的管制。

• 1996年2月15日，长征三号乙火箭发射国际708通讯卫星发生猛烈爆炸，星箭俱毁，造成6人殒命，57人受伤^[19]；

• 1996年8月18日，长征三号运载火箭发射中星七号通讯卫星时，发生焚烧故障导致发射失败^[20]。

一年两次发射失败之后，国际卫星通讯组织放弃了原本应由长征火箭举行的两次卫星发射，转向了阿丽亚娜4号运载火箭和宇宙神-2AS火箭；回声卫星公司的回声二号和回声三号卫星也是云云^[21]。

一时间，中国火箭的商业发射服务营业陷入低谷。

事故发生后，长城公司和两颗卫星的制造方——劳拉公司及休斯公司就事故缘故原由举行了团结观察。而这在美国国会引发了对手艺外泄的强烈担忧，司法部最先观察劳拉公司。

克林顿执政（1993年）后倾向于自由主义大战略，以为伶仃中国不利于亚洲稳固^[22]，加之劳拉公司对民主党资助甚多——劳拉公司总裁是1997年为民主党捐钱最多的小我私家^[18]，故而克林顿对华卫星出口宽免一直较为努力。

但在九十年代，美国海内要求修改卫星出口控制系统的呼声却是不停高涨的。

1998年2月，只管美国司法部还在观察劳拉公司，克林顿仍宽免了劳拉公司对华出口的一颗卫星。国会众议院随即以412对6票的投票效果克制向中国出口导弹手艺，364对54票的效果克制向中国出口卫星，417对4票的效果训斥克林顿2月份决议宽免劳拉公司对华出口卫星的决议^[18]。

美国出口商业卫星需要总统宽免，宽免权（Waiver）则来自美国国会授权。国会的强烈否决，加之此时发作的拉链门丑闻，令克林顿与国会在宽免对华卫星出口问题的角力中逐渐被动。

于是，克林顿签署《1998年国防授权法》。该法明确，要加强在商业通讯卫星出口、导弹手艺等多个航空航天手艺领域的对华出口管制^[23]。次年的《1999年国防授权法》则针对中国确立导弹手艺和先进通讯卫星出口管制，并划定重新由美国国务院凭据《武器出口管制法》对华发放商业卫星允许证^[24]。

自此，美国从执法层面最先严酷审阅与中国的航天手艺互助。

并未就此知足的众议院以为，休斯、劳拉两家公司在事故观察过程中将敏感手艺提供给中国，促进了中国导弹发射手艺的生长，因此决议确立对华商业和军事交流稀奇观察委员会。

1999年5月，观察委员会抛出《考克斯讲述》（委员会主席名为克里斯托弗·考克斯，故有此称），认定两公司违反划定，泄密并间接推动了中国导弹手艺的提高。《讲述》还宣称，自中美建交以来，中国从美国窃取了大量航空航天手艺，给美国国防平安造成重大威胁^[25]。

美国国会终于收紧了对华出口卫星的控制权。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长城公司在国际市场上争取到了26颗卫星的发射条约，除了一颗欧制卫星，其余都是美制卫星。因此，美国限制商业卫星出口，直接导致中国失去国际商业卫星发射市场。

从1999年到2005年，长城公司没有实行任何商业发射，转而走向发射欧制卫星和国产卫星的门路^[26]。

这次制裁还中止了那时正在举行的中星８号发射设计，而中星8号，正是那时中国通讯广播卫星公司向劳拉公司定购的卫星。

《航天》杂志1997年第6期文章：《中星八号将于明年发射》

直到2003年，中国人还对此念兹在兹。

这一年，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示意：“几年前中国向劳拉卫星公司定购了一颗卫星，并支付了1.5亿美元定金（按，海内媒体口径为1.3亿美元，见《中国日报》翻译^[27]及中国驻美使馆文本^[28]）。然则美国有关方面差别意，因此这个条约至今没有兑现，1.5亿美元也没有送还。”^[29]

最终，这颗沉睡在劳拉公司堆栈的卫星照样没能来到中国。2006年，它的所有权被转让给另一家名为恒星的美国公司^[30]。

中美航天渐行渐远。

3

2011年5月16日，奋进号航天飞机在肯尼迪航天中央（Kennedy Space Center）守候发射。这次它的义务是将阿尔法磁谱仪（Alpha Magnetic Spectrometer，以下简称AMS）送往国际空间站。

AMS是迄今为止在太空运行的最壮大、最敏捷的粒子物理探测器，有15个国家与区域的科学家介入。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和电工研究所，中国运载火箭手艺研究院、山东大学、中山大学、东南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等多个单元介入了AMS的研发^[31]。

但邻近发射时，NASA却取消了新华社记者的采访资格，导致中国记者没能从一线发回中国介入的科研项目的报道。

这样荒唐的局势，缘于奋进号发射前不久才通过的一则法案。

时任美国国会众议院议员、商业，司法及科学支出委员会主席弗兰克·沃尔夫是共和党内的传统强硬派。在他的力推下，《2011财年国防部及整年继续拨款法案》中加入了一条针对中国的苛刻条款：

（a）在本法下获得的拨款不得用于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和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OSTP）旨在与中国或任何中国国有公司通过介入、互助或者双边协调等任何方式而开发、设计、设计、颁布、实行或者执行任何形式的双边政策、项目、订单或者条约，除非获得本法颁布后又颁布的执法的稀奇授权。

（b）在分节（a）中划定的限制性划定适用于在美国航空航天局拥有或者使用的设施中接待中国官方访问者。

——《2011财年国防部及整年继续拨款法案》第1340节^[32]

这条法案可归纳综合为“不交流”及“不接待”，即NASA和OSTP的航天航空项目不得与中国官方举行手艺交流，也不接待中国学者。

日后，它将以“沃尔夫条款”的名字广为人知。

Frank Rudolph Wolf，美国国会众议院1981年~2015年议员

图丨美国国会传记目录^[33]

《2012财年统一及继续拨款法》又给沃尔夫条款开了个口子：在不会造成手艺、数据、危害国家平安的信息向中国转移的前提下，NASA和OSTP可以同中国互助，但说明质料应提前至少14天被递交至国会^[34]。

在接下来数年里，沃尔夫条款给中国航天的对外互助带来了不少阻碍：

• 2012年3月，嫦娥二号完成绕月探测后，宣布将对图塔蒂斯小行星(4179 Toutatis)举行飞跃探测。该探测行动需要用到美国的小天体轨道信息，但此时，美国却关闭了原本开放的数据库^[35]。
  

• 2013年10月，NASA艾姆斯研究中央举行涉及开普勒太空望远镜项目的集会。集会上将披露由美国与国际研究团队讲述寻找太阳系外行星的研究效果，但中国籍研究人员均遭禁入^[36]。

• 2017年3月，中国月球和空间探测工程中央副主任于国斌被美拒签，无法加入在得克萨斯州举行的月球与行星科学大会^[37]。

从2012年至今，沃尔夫条款有用阻断了中美两国官方层面的手艺互助，但依然无法限制中国航天手艺的生长。

就在沃尔夫条款出台后的次年（2012年），神舟九号升空并与天宫一号顺遂对接并返回。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办公室主任王兆耀那时示意：“今天，可以说，中国和美国、俄罗斯在自主航天顶级俱乐部里已经成为‘三足鼎立’的态势”^[38]。

即便没有获得NASA的数据，嫦娥二号照样乐成飞越了图塔蒂斯小行星，并首次获得该小行星高分辨率光学图像，乐成注释了图塔蒂斯在空间中“翻跟头”的缘故原由。嫦娥三号、四号先后实现了无人登月探测器在月球软着陆及在月球后头预选区着陆，嫦娥五号则让中国成为继苏联、美国之后，第三个取得月壤的国家。

事实上，即便沃尔夫条款的划定十分严苛，但与国会的态度差别，NASA在实际行动中却体现得较为“务实”：

中国探月工程总设计师吴伟仁向媒体回忆，在2013年中国发射嫦娥三号前，NASA就最先自动与中国接触，并希望中国提供嫦娥三号的轨道数据^[35]。吴伟仁还示意，当得知中国的嫦娥四号义务要发射中继星并探测月背时，美国科学家在一次国际集会上提出了互助请求——能不能延伸中继星的使用寿命，在嫦娥四号上放美方信标机^[39]。

嫦娥四号义务实际上是“两器一星”，包罗了着陆器、巡视器和“鹊桥”中继星，其中先期发射的中继星就是为了实现对地、对月的中继通讯。

2019年1月嫦娥四号上岸月球之时，时任NASA局长吉姆·布里登斯廷（Jim Bridenstine）发文祝贺中国发射乐成，并赞美这是人类首次在月球后头着陆，这一成就令人印象深刻^[40]。

随后，NASA公布公告称就嫦娥四号义务与中方睁开互助——NASA会行使美国月球勘察轨道器（Lunar Reconnaissance Orbiter，简称LRO）对嫦娥四号着陆点举行成像^[41]。

NASA 2019年2月宣布的嫦娥四号着陆点照片

图 | NASA^[42]

NASA对中国航天事业态度转变的缘故原由也并不难理解：中国成为首个在月球后头着陆探测器的国家、继苏联和美国之后第三个取得月壤的国家，已跻身自主航天顶级俱乐部。

在嫦娥工程稳步推进的同时，NASA也定下设计重返月球——2019年5月，NASA宣布了阿尔忒弥斯设计（Artemis Program），要在2024年将猎户座飞船（Orion）和宇航员再次送往月球^[43]。

而探索月球无疑需要国际互助，NASA继续凭空捏造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4

“我们是拓荒者建立的国家。我们是这样的族群：人们漂洋过海，开拓出一片天地，立足于辽阔的大陆，定居于伟大的荒原，然后把我们的视野投向星空。这是我们的历史，也是我们的运气。”^[44]

当特朗普2020年3月在肯尼迪航天中央揭晓上述演说时，他可能没有推测，自己会成为新千年第一个未能乐成连任的美国总统。

但特朗普执政的余响犹在。

2020年9月白宫公布的《美国国家太空设计》（NATIONAL SPACE POLICY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就再次流露雄心。它直言，在这个太空探索的中兴时代，美国将继续维持其领导地位^[44]。

2020年12月18日，美国商务手下工业与平安局（Bureau of Industry and Security，简称BIS）宣布将中芯国际、大疆创新、光启团体以及北京理工大学等59家中国实体列入出口管制“实体清单”。

BIS会将它以为危害美国国家平安或外交政策利益流动主体列入实体清单。被纳入清单的主体在涉及美国产物与手艺的出口、转口和转让商业时必须事先获得美国商务部的允许。实体清单约束的局限除了美国产物还包罗美国的手艺，那些包罗美国生产零部件和美国手艺的其他国家产物也在管制的产物局限之内。

这次新上榜的北京理工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理工大学，加上此前已经进入名单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西北工业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国防七子”已尽数被列入实体清单。此外，中国航空工业团体下属的7家实体以及中国航空发动机团体下属的8家实体也被列入实体清单。

但国金证券剖析以为，供应链对外洋依赖度较高的化工、TMT、汽车等行业短期内会受到负面影响会大一些。而以高校、航天科技团体为主要代表的国防军工产业由于多年来一直遭受手艺封锁，反而能够更好地抵御实体清单带来的影响^[45]。

历史上一切重大事件，都可以泛起两次，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是笑剧^[46]。人类的航天事业也不破例。已往60多年间，中国航天履历了苏联断供，美国杯葛，最终与俄美三分航天市场，固然也不会再恐惧新的实体清单。

现在，在大洋这边，中国在太空探索领域的态度是互助共赢。

国家航天局示意，愿开放资源，配合行使“鹊桥”中继星，并互助研究嫦娥五号带回的珍贵月壤^[47]。“中国天眼”——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也宣布将于2021年4月1日对全球科学界开放^[49]。此前的2020年12月，建于上世纪60年代、已在美属波多黎各伫立了半个多世纪的阿雷西博射电望远镜（Arecibo Observatory）刚刚坍塌。

在本文即将完成之时，吉姆·布里登斯廷正式辞去NASA局长一职（美国当地时间1月20日中午12点）。现在各方普遍以为，由于资金短缺，阿尔忒弥斯设计很可能要延期^[50]。

从“星球大战”到“太空竞赛”，从封锁中守候援助到独立自主，从1958年刻意向太空发射卫星到探索火星，中国航天履历了六十多年波澜壮阔的持久战。

“最后胜利是中国的——这就是我们的结论”。^[51]

*放大灯资深编辑孙汝亮对本文亦有孝敬

References：

[1]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12，9

[2] 单刚、王英辉：1957年，毛泽东对留苏学生的演讲.书摘.2008.2

[3] 中国航空日：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中国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议?

https://www.sohu.com/a/391636330_120591078

[4] 王赤：50年，科技人谱写“东方红一号”新篇章.光明日报.2020.4.23

https://news.gmw.cn/2020-04/23/content_33761920.htm

[5] 杨先材：共和国重大事件纪实上卷，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8.8，688

[6] 米艾尼：东方红一号的隐秘：中国首颗人造卫星发射记.北京日报.2019.06.18

https://view.inews.qq.com/a/20190618A0A4LO00

[7] 张劲夫：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是怎样上天的？中国科学院官网.2006.10.18

http://www.cas.cn/xw/zyxw/yw/200906/t20090608_623049.shtml

[8] BBC：历史回声：尼克松和赫鲁晓夫厨房争执比高下.2018.7.31

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indepth-45006040

[9] 刘禹希.美国对华航空航天手艺出口管制，2019.5：26

[10] China Shops for a Satellite system in U.S.

https://www.nytimes.com/1978/11/23/archives/china-shops-for-a-satellite-system-in-us-china-now-operates-three.html

[11] REAGAN APPROVES 4TH SHUTTLE

https://www.chicagotribune.com/news/ct-xpm-1986-08-16-8603010312-story.html

[12] 阿丽亚娜火箭家族维基百科.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riane_(rocket_family)

[13] EUROPEAN FAILURES LEAVE SPACE EFFORT MIRED IN FRUSTRATION

https://www.nytimes.com/1987/05/05/science/european-failures-leave-space-effort-mired-in-frustration.html

[14] COMMERCIAL SATELLITE VENTURE BY CHINA AND U.S. PROPOSED

https://www.nytimes.com/1986/06/16/us/commercial-satellite-venture-by-china-and-us-proposed.html

[15] 央视网：《<撼天记>之与运气赛跑(下)》

http://news.cctv.com/china/20080919/100017.shtml

[16] 中国长城工业团体官网“大事记”

http://cn.cgwic.com/About/Milestone/Before2004.html

[17] 美国《1990-1991财年外交关系授权法》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01st-congress/house-bill/3792

[18] 刘卫东：试析美国总统的宽免权——以美国对华出口卫星为例.美国研究.2012年第1期

http://www.cssn.cn/gj/gj_gjwtyj/gj_mg/201310/t20131026_593635.shtml

[19] 1996年2月15日，长征三号乙火箭首飞，发射国际卫星组织“国际708卫星”失利

http://www.calt.com/n485/n841/n842/c5427/content.html

[20] 1996年8月18日，长征三号火箭发射“中星七号通讯卫星”失利

http://www.calt.com/n485/n841/n842/c5640/content.html

[21]  China loses a further Echostar launch deal | News | Flight Global

https://www.flightglobal.com/china-loses-a-further-echostar-launch-deal/9557.article

[22] 王立新：意识形态与美国外交政策：以20世纪美国对华政策为个案的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9，267

[23] 美国《1998年国防授权法》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05th-congress/house-bill/1119

[24] 美国《1999年Strom Thurmond国防授权法》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05th-congress/house-bill/3616

[25]《考克斯讲述》维基百科

https://zh.wikipedia.org/wiki/考克斯报告

[26] 齐岳峰：中国航天若何突围 ——专访中国长城工业团体有限公司营业副总裁付志恒.瞭望东方周刊.2015.08.03

https://m.sohu.com/a/26563858_118927

[27] A complete transcript from Chinese Premier's meeting the Washington Post

http://www.chinadaily.com.cn/english/doc/2003-12/21/content_356443.htm

[28] Washington Post Interview With Premier Wen Jiabao

http://www.china-embassy.org/eng/zt/first beginning/t44985.htm

[29] Interview with Chinese Premie…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archive/business/technology/2003/11/21/interview-with-chinese-premie/5a451649-e60d-429f-b550-9df77ca2a099/

[30] 刘禹希.美国对华航空航天手艺出口管制，2019.5：30

[31] 倪思洁:丁肇中公布阿尔法磁谱仪近五年功效.科学网.2016.12.9

http://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16/12/363059.shtm

[32] 美国《2011财年国防部及整年继续拨款法案》

https://www.congress.gov/112/plaws/publ10/PLAW-112publ10.pdf

[33] 美国国会传记目录

https://bioguide.congress.gov/search/bio/W000672

[34] 美国《2012财年统一及继续拨款法》

https://www.govinfo.gov/content/pkg/PLAW-112publ55/html/PLAW-112publ55.htm

[35] 探月工程总师回忆：美国关闭共享，却索要嫦娥四号轨道数据.观察者网.2019.1.4

https://www.guancha.cn/industry-science/2019_01_04_485685.shtml

[36] 林小春：美航天集会禁中国人加入　多名美英科学家气忿抵制.新华网.2013.10.6

http://scitech.people.com.cn/n/2013/1006/c1007-23110505.html

[37] 华凌：我航天专家遭美拒签 美学者对此示意不满.科技日报.2017.3.24

http://digitalpaper.stdaily.com/http_www.kjrb.com/kjrb/images/2017-03/24/01/DefPub2017032401.pdf

[38] 张棉棉：神舟九号飞船返回舱平安着陆 交会对接义务圆满乐成.中国广播网.2012.6.29

http://china.cnr.cn/xwwgf/201206/t20120629_510066884.shtml

[39] 美国希望中方延伸中继星寿命，利便自己上岸月背，吴伟仁回覆……央视新闻微信公号.2019.1.5

https://mp.weixin.qq.com/s/W3BilMbr4lhK70DL2E7H0A

[40] Jim Bredenstine 祝福嫦娥四号上岸月球的推特

https://twitter.com/JimBridenstine/status/1080678873422016513

[41] NASA and China collaborate on Moon exploration

https://phys.org/news/2019-01-nasa-china-collaborate-moon-mission.html

[42] First Look: Chang'e Lunar Landing Site | NASA

https://www.nasa.gov/feature/goddard/2019/first-look-change-lunar-landing-site

[43] NASA阿尔忒弥斯设计先容页

https://www.nasa.gov/sites/default/files/atoms/files/artemis_plan-20200921.pdf

[44] 白宫《美国国家太空设计》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0/12/National-Space-Policy.pdf

[45] 国金证券-中美经贸系列讲述（一）

https://pdf.dfcfw.com/pdf/H3_AP202005281380348441_1.pdf?1590659093000.pdf

[46]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12，8

[47] 胡喆：国家航天局：迎接国际社会行使“鹊桥”中继星继续开展科学研究.新华网.2019.1.15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9-01/15/c_1123994909.htm

[48] 国新办举行探月工程嫦娥五号义务有关情形公布会图文实录

http://www.scio.gov.cn/xwfbh/xwbfbh/wqfbh/42311/44497/wz44499/Document/1694775/1694775.htm

[49] 中国天眼4月1日正式对全球科学界开放.央视新闻客户端.2021.1.4

http://m.news.cctv.com/2021/01/04/ARTIj93ljt0ZmcE4r87O7Q9e210104.shtml

[50] 辰辰：NASA局长辞任，登月设计或延期，拜登将任命女局长.网易科技.2021.1.21

https://tech.163.com/21/0121/08/G0RODI4T00097U81.html

[51]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