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经微信民众号“星球科学谈论”授权转载，作者：云舞空城，视觉设计：陈随，图片编辑：谢禹涵。星球科学谈论，星球研究所旗下品牌，科学、探索、好奇。头图来自：pixabay

今年5月1日最先，最新制订的《北京市生涯垃圾管理条例》正式启用，严酷的垃圾分类行动将重新界说这座都市的街头巷尾。也许，类似去年上海市垃圾分类时的全网狂欢排场将再度泛起，不知又有若干类似于“你是什么垃圾”的段子被网友们制造出来。

垃圾是“被放错位置的资源”。厨余垃圾和剩饭剩菜等有机垃圾可以用来生产肥料或者沼气，金属、玻璃、塑料、废纸、布料、大木料、废轮胎等垃圾可以接纳，重新加工成产物。即即是看似无用的修建垃圾，人们也可以用填海造陆的方式让它施展一些余温。

在所有的垃圾中，有一大类垃圾异常特殊：合成高分子化合物，简称高聚物。它们是一大类相对纯粹的人类造物，是现代有机合成工业将许多简朴有机物组合而成的物质。人们凭据弹性、塑性等性能差异，又将这类物质划分为三种用途差别的质料：塑料、橡胶和合成纤维。

只管在自然界也有许多自然的高分子有机物，如松香等由树木排泄的自然树脂，但它们的分子更轻、结构更简朴，通常作为工业合成塑料、橡胶和合成纤维的质料。换言之，经由人类有机合成工业制造的高聚物，在自然界中险些没有类似物质。

正是依附在自然界中的怪异性和在人类生涯中普遍的应用，高聚物制品具有十分稀奇的职位：一方面是在20世纪之前的天下里险些不存在，另一方面则是在20世纪50年代后泛起爆炸式增进，充斥在每个现代人的周围，这给了它们转变为人类文明纪念碑的机遇。

它们将占领全球的每个角落，在地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并最终转变为一种出人意料的物质。

但就像所有伟大的故事都有一个普通的开头一样，这趟专属于塑料/橡胶/合成纤维的华美变身之旅，也始于那辆早已默默消逝在巷口的垃圾车。

踏上旅程：塑料去哪儿？

由于近年来海内的垃圾分类着实不理想，塑料垃圾（本节所指的塑料垃圾不包括废旧轮胎）在脱离我们的视野后，通常仍与其他垃圾夹杂在一起，即即是北京也不破例。人们必须用机械和人工的方式举行分拣后，才气划分送往垃圾填埋场、焚烧站或接纳企业^[1-2]。大都市尚且云云，欠发达区域的情形可想而知。

2009年至2013年，我国废塑料垃圾的接纳率为23%~29%（发改委算法，为废塑料接纳量/塑料总消费量）^[3-4]。若是考虑到一些塑料制品的使用年限长，不会在短期内被人们甩掉，那么根据国际通行算法，这一数据将酿成41%~47%（国际通行算法，为废塑料接纳量/废塑料发生量）^[4]。

2009~2013年中海内地废塑料接纳率 | 以2013年为例，昔时我国消费塑料5879万吨，发生废塑料3292万吨，通过垃圾分类接纳了1366万吨废塑料，根据两种算法获得的废塑料接纳率，划分为1366/5879≈42%（国际通行），或1366/3292≈23%（发改委算法）。制图@陈随/星球科学谈论

但考虑到垃圾分类在中国照样一个新鲜事物，发达国家是否就做的更好呢？

在德国，2013年发生废塑料共计568万吨，其中有57%被焚烧，42%被分类接纳。乍一看，这个比例似乎与中国在一个水平（按国际标准盘算），但这内里也有一半以上作为“废塑料资源”出口到其他国家（如中国），真正自行处置加工的废塑料，只占到19%，其中仅有1%作为质料举行再行使^[4]。

在美国，2013年废塑料发生量为2300万吨，分类接纳了270万吨，毛接纳率占到10%左右。而凭据2012年数据，有215万吨分类好的废塑料出口到其他国家（其中出口中国169万吨，为历史峰值，占79%），本土加工行使废塑料的比例仅为2%^[4]。

若是要给“废塑料去哪儿了”找一个国家作谜底，那即是中国。2018年“洋垃圾”入口禁令之前，中国每年入口跨越700万吨塑料垃圾^[5-6]。其中，绝大多数泉源于西欧发达国家。凭据联合国商品商业统计数据库，自1992年以来，中国一共接纳处置了1.06亿吨废塑料，占全球同期接纳废塑料总量的45.1%以上^[7-8]，为天下做出不可磨灭的孝敬。

中海内地入口废塑料的主要泉源 |  图源@文献【5】

由于多年为全天下处置废塑料，中国早已培养出一个胃口惊人的废塑料处置行业，对废塑料的现实接纳行使水平显著高于美国和欧盟^[4]。2018年1月1日“洋垃圾”入口禁令生效之后，这个全球最大规模的废塑料处置行业竟泛起求过于供——2019年整年处置废塑料仅为1890万吨，分类接纳事情遇到的瓶颈，直接制约了废塑料处置的能力。

近年来我国废塑料加工量转变图 | 2018年后，我国废塑料加工行业泛起求过于供。制图@陈随/星球科学谈论，数据综合出自文献[4,7,9-10]

塑料接纳行使率在全球范围内偏低的另一面，自然是居高不下的焚烧率、填埋率和遗弃率。2019年，中国发生废塑料6300万吨，其中有7%遭到遗弃，32%被填埋在垃圾场——这意味着，有39%进入了自然界^[9]。

2019年中国废塑料的种种处置方式占比 | 填埋和遗弃的废塑料都进入自然界，占总量的39%。制图@陈随/星球科学谈论，数据引自文献[9]

有学者做过估算，从1950年至2015年，人类已经生产出共计83亿吨的塑料，其中有25亿吨仍然在人们的生涯中施展作用（好比每个人家里都市有的一些“祖传老电器”），有7亿吨被扔进焚化炉烧成一缕黑烟，通过接纳的方式重新进入人们生涯的废塑料仅有5亿吨，剩下的46亿吨则以填埋和遗弃的方式，流失在自然界的各个角落^[11]。

1950至2015年全球塑料的产量及塑料的运气 | 人类生产的所有塑料可达83亿吨，其中有49亿吨被遗弃/填埋到自然界。图源@Hannah Ritchie & Max Roser / Ourworldindata.org，文献[11-12]

5亿吨被接纳的塑料经由二次行使后，又会有相当一部分被遗弃或焚烧。于是，最终被焚烧的废塑推测达8亿吨，而遗弃或填埋的废塑推测达49亿吨——这意味着，人类生产的所有塑料制品，有近59%留在了自然界。

在现代，废塑料的处置情形仅比历史总体情形好一点：有55%的废塑料被遗弃或填埋，25%被焚烧，20%获得接纳行使^[12]。

1980年至2015年全球废塑料处置比例转变图 | 只管接纳和焚烧占比越来越大，但填埋和遗弃仍是现代最主要的废塑料处置方式。图源@Hannah Ritchie & Max Roser / Ourworldindata.org，文献[12]

就这样，由于人类自己的心不在焉和乱扔垃圾，性子稳固的塑料垃圾正在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占领”地球，将自己酿成这颗星球历史的一部分。

在时光的轻抚下，这些被人们甩掉在自然界的塑料垃圾将存在多久？

旅程中：塑料有多灾剖析？

全球海洋和陆地上的塑料污染早已不是新闻，至少49亿吨的塑料已经成为这颗星球的一部分，介入到地球所有的生态系统里。其中可降解塑料的比例能够忽略不计——由于即即是可降解塑料占全球产能25%的中国，2018年的生物降解塑料产量仅有65万吨，还不到中国昔时塑料产量的1%^[13-14]。而其中可以完全降解的塑料，仅有不足10万吨。

对于已经普遍漫衍在自然界中的难降解塑料，它们大多被人类工程师有意设计成经久耐用的结构，剖析速率慢到怒不可遏。在海洋等环境中，塑料可以在紫外线、温度、水流、砂石和微生物的配合作用下，逐渐遭受物理损坏、化学剖析和生物降解作用。

塑料在海洋中的转变示意图 | “微塑料”是直径小于4.75mm的塑料颗粒，“纳米塑料”是直径小于0.1微米的塑料颗粒。图源@Cj Beegle-Krause/文献[15]

物理损坏，能将塑料破碎成大小不一的碎块，从大块塑料转变为小块塑料、微塑料甚至纳米塑料；化学剖析可以将塑料转变为其他物质，有助于它们破碎甚至消逝；生物降解对于塑料的最终消逝至关主要，总有一些新鲜的微生物以塑料为食物，它们或许是未来辅助人们处置塑料垃圾问题的要害之一。

塑料剖析所需要的时间也很主要。若是你关注环境话题，信赖一定通过差别途径领会到许多关于塑料剖析的时间数据，它们通常是数年到数百年不等，如下图所示。

常见塑料被完全生物降解所需的时间 | 只是，它的数据仍有较大商讨余地。图源@statista.com

但现实情形却是，塑料对于自然来说照样一种异常年轻的物质，类似上图的数据实在并不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人们对于塑料在真实环境里的剖析速率还缺乏明确的熟悉。在仅有的一些研究中，人们只是将塑料样品外面厚度、直径的削减作为“剖析”的参考指标，强调一大块塑料的体积损失和质量损失，并未深究它到底酿成什么^[16-18]。

从废塑料残留质量的角度，有研究者效仿放射性物质的半衰期，建立起一个“质量半衰期”的塑料剖析速率观点，如下表所示^[17]。

差别材质和形态的塑料在差别环境中的质量半衰期 | 使用盘算机模拟得出，其中地表和海面具有紫外线和较大热量等有利于剖析的因素。“跨越2500年”示意在盘算中未观测到显著的降解，需要的时间可能很长。数据泉源@文献[17]

由此可见，差别塑料在差别的环境中有截然差别的保留时间。一个漂在海面的PET（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矿泉水瓶，可能两年半后就能在紫外线、微生物和海浪的配合作用下损失一半的质量。

漂浮在海面的塑料垃圾 | 海洋外面是塑料剖析很快的环境，类似图中右侧的水泡可能两年多就能损失过半。图源@NOAA

然则，一个埋在地下的HDPE（高密度聚乙烯）水管，可能需要5000年以上才气损失一半的质量。另有一些PS（聚苯乙烯）塑料制品，不清扫要数千甚至数万年后才气损失一半的质量。

一处实验塑料在地下剖析速率的微型垃圾填埋坑 | 最早的塑料是在30年前埋下的，但仍然保留完好，毫无剖析迹象，这是由于阻隔了阳光和高温，也没有海洋的海浪拍打和盐分作用，剖析速率很慢。图源@文献[19]

笼统地说，塑料可以在海面留存成百上千年，在土地里留存成千上万年，也不清扫数万年之久，这是现阶段人们对塑料留存时间的开端熟悉。更多的细节，好比沉积到深海沉积物中的微塑料会存续多长时间，现在照样未知数。而且质量的损失不等于化学意义上的完全剖析——它们也有可能只是碎成了微塑料，而且人们对微塑料留存在自然界时间更不领会。

虽然不是永恒，但对于人的寿命、国家的兴亡、王朝的更迭来说，胜似永恒。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塑料存续得更久？

还记得前文里的琥珀吗？现在已知最古老的琥珀，形成于3.2亿年的石炭纪^[20]。琥珀由树木排泄的自然树脂形成，其有机质结构远比塑料简朴。然则，在适当的环境中，固态树脂却能在地层里保留数亿年，在经由一系列化学革新后，转变为琥珀，为人们打开一扇通往古代的大门。

塑料垃圾，在某种意义上会有着与自然树脂类似的运气，它们不会一直停留在海面或者地表一动不动，而是会逐渐住手运动，沉到泥沙中去，最后转变为地层中的物质。

这就为塑料转酿成人类文明的纪念碑，提供了可能性。

永恒的塑料：人类文明的纪念碑

塑料碎片已经实现了字面意义的“无处不在”：从天上的云中水滴到地下的石油钻井，从数千米高的高山之巅到几千米深的大海之渊，从赤道区域的偏远岛屿到南北极和高原的冰层，从马里亚纳海沟的深海动物到夏夜路边摊上的小海鲜，大大小小的塑料碎片漫衍在你我未曾注重的地方，甚至也漫衍在你我体内，为人类世地球送上最怪异的粉饰^[21-30]。

如前文所述，在差别的环境中，受塑料材质、紫外线强弱、温度崎岖、微生物种类多寡及流动是否活跃等因素影响，塑料在自然界的存续时间大为差别，短则数年数十年，长则数千数万年。但在一些地质历程的辅助下，塑料可能在地球上保留更久。

飘散到极地或者高山的微塑料，可能会比其他环境的微塑料保留得更好。当微塑料随着雨雪落到冰面上以后^[30]，它们会被逐渐冻结在冰里。冰层会停止大多数微生物的生命流动，也能逐渐阻隔氧气和紫外线，有利于塑料的保留。若是转变为冰川内的塑料，则能够在冰川的生命周期里一直保留——它可能是数十万至数千万年。

在陆地上，数十亿吨计的塑料被埋在地下的垃圾坑里，可以保留至少成千上万年。但地下垃圾场并非一成不变，它们可能被后世的人们意外挖出，可能发生滑坡，也可能被河流侵蚀。最后，一部分填埋塑料可能在一段时间后，重新归于江河湖海。

若是埋藏地址未遭损坏，配合上地表一直徐徐下沉，最终让含有塑料的砂土深埋地下转变为岩石，那么自然树脂转变为琥珀的历程也有可能泛起。这个历程可短可长，短则几十上百年，长则跨越数十万年。

在一些地质历程活跃的区域，一些塑料经由几十年已经与周围的砂粒粘为一体，成为学术意义上建立、但跨越人们平时熟悉的岩石，只不过此类岩石并不稳固，随后还会发生其他转变^[31]。

塑料保留在岩石中的实物证据 | 一些特殊情形下，泥沙在几十年间就可以发生胶结，转化为岩石，但它并不稳固，会继续发生其他转变。塑料的样品被圈出。这处海滩位于巴西南澳格兰德州。图源@文献[32]

就像自然树脂一样，纵然一些塑料已经保留在岩石中，它们也会发生庞大的化学转变，形成我们无法预知的容貌。也许它们会保留一点塑料的外观，也许会酿成碳化的颗粒，就像这片远古的树叶，曾经庞大的生命物质现在仅剩玄色的碳膜。

即便岩石里的塑料消逝，但它的形状可以继续存在，会有其他的矿物充填这个空间，酿成一个“带有形状信息的化石”，例如下图就是菊石的生物遗骸消逝后，黄铁矿充填在遗骸存在过的空间里，长出菊石的形状和精细结构。换言之，后世的某处砂岩地层里，或许可以发现一串（塑料）珍珠耳坠形状的“黄铁矿充填物”，也许可以将它命名为“黄铁矿化耳坠化石”，作为人类世的一种“手艺化石”，成为人类文明的纪念碑。

黄铁矿化的菊石化石 | 菊石是一种生涯在海洋的古生物，主要生存在中生代（距今2.5亿年~0.66亿年前）。这类金光闪闪的菊石化石很受收藏家的迎接。图源@fossilera.com

海底则是这颗星球上规模最大的微塑料埋藏地——垃圾填埋场里埋着的，主要是大块塑料。虽然海水里也漂浮着许多塑料，但微塑料最终会大部分沉到在幽深的海底（及湖底），与淤泥夹杂在一起^[22，31]。

海底是塑料的主要汇聚地 | 虽然海水中也悬浮着许多塑料，但他们最终也有很大一部分会沉降到海底。图源@grida.no

即即是地球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也早在1998年就发现了塑料垃圾。近年来研究也进一步解释，此处的淤泥中存在数目惊人的微塑料^[33-34]。

1998年，深潜器在马里亚纳海沟10898米深处发现的一摊塑料垃圾 | 图源@JAMSTEC

总有一天，这些海底或湖底的淤泥，将会一如亿万年前的淤泥，酿成富含有机物的泥岩。微塑料也会借此机遇混进深海/深湖泥岩里，将旅途举行到底。它们的最终运气并不会与周围的生物残渣存在什么差别——都市遭受微生物降解、都市遭受氧化损坏、都市在高温高压的作用下释放出一些物质、都市残留下一些器械。这些释放出来的物质，被我们叫作石油和自然气^[35]。

阿拉斯加北坡中上三叠统Shublik组岩石露头 | 这些玄色的深水泥岩就是当地发生油气的烃源岩，也是页岩气的蕴藏地层。图源@文献[36]

殊途终将同归。

千百万年前甚至更古老时代的生物残骸，将石油和自然气馈赠给现代地球，人们将它们加工成塑料；千百万年以后，保留在地层里的塑料将有可能重新转变为石油或自然气，完成一个精彩的超级循环^[19,37-38]。

在实验室里，人们早已可以行使特定的催化剂，在高温高压条件下，使塑料剖析成简朴的烃类，生产出柴油、汽油甚至更简朴的甲烷、乙烯^[39-43]。，类似的历程一样可以在自然环境中泛起，只是需要的时间十分漫长。

将塑料转化为燃料油 | 只需要一些催化剂，特定的温度和压力条件，就能将废塑料重新转化为烃类物质，如汽油和柴油。图源@北卡罗来纳大学威尔明顿分校。文献[44]

也许，数百万年或数千万年后，这颗星球上的石油资源里，会有一部分泉源于今日人类排放到大自然里的数十亿吨塑料，和未来将会继续排放的N亿吨塑料。

而只有到了那时，塑料的旅程才算真正竣事。

源于石油，归于石油，这是专属于塑料垃圾的最终旅程。而在这个旅程里，它也留下了一些“手艺化石”，作为纪录人类文明的永恒纪念碑。

Plastiglomerate，一种现代形成的全新岩石 | 这个单词泉源于塑料（plastic）和砾岩（conglomerate），用来形貌在自然火场中融化的塑料将一些砂石、贝壳或其他生物硬体，及其他人造物质粘合起来的产物，也许可以翻译为“塑化砾岩”。它质地对照坚硬，也许可以作为“手艺化石”，在自然界里存在良久。图源@文献[45]

该若何评价塑料的最终旅程，和它给人们留下的文明丰碑？

从石油到塑料，人类的工业文明将自然造物转变为工业造物，创造出一种自然界未曾拥有的物质形态，创造出昔人未曾享有的便捷质料和便利生涯。这是塑料旅程的前半段，绚烂而且荣耀。

从塑料原质推测微塑料垃圾，人类的无序流动为天下加入了一种新的物质，却没有很好地处置它们，使之散布全球，成为“人类世地球”的一部分，保留在这个时代形成的地质纪录里，默默纪录下人类流动结果。它们就像一座座丰碑，定格下这个时代的剪影。这是塑料旅程的后半段，苍白而且缄默。

从微塑推测地层中的涣散高分子有机质，再到未来将要形成的石油和自然气，自然的伟力终将接手一切，用漫长的时光来消弭人类无序流动引发的种种结果。这是塑料旅程的终点，波澜不惊，但却也有几分精彩的回味。

这样的旅程应该对人们有所启示。增添可降解塑料的产能、增添塑料无害化剖析途径的研究、增添废塑料制油的产能、增添塑料接纳行使的气力，都是人们应该从中学到的器械。

但人改变自己的意识和行为同样需要一个历程。若是一定要在现在找出一个第一步，严酷的垃圾分类措施，或许是改变未来的一个小小起点。

最后，是时刻问自己一声了：

家里的分类垃圾桶，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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