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阿尔法工厂（ID：alpworks），作者：史鹏飞，头图来自：IC photo

4月15日，一则听说震动了中国的投资界，“中信证券、中信建投证券将要合并。”

对此，中信证券与中信建投均公布澄清通告，示意未获悉相关新闻。

无独有偶，随后又有传言称，国泰君安和海通证券在酝酿合并。国泰君安相关卖力人也给出了相似的回答，示意不知此事。

市场的走势解释资金选择了用脚投票，中信建投股票延续两天放量大涨。

但不管合并的新闻是谣言，照样“遥遥领先的预言”。似乎都在预示着，中国证券行业正处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夜。

狼来了

2019年11月，国务院印发《关于进一步做好利用外资事情的意见》，周全作废在华外资证券公司的营业范围限制，而且要在2020年，作废证券公司等机构的外资持股比例不跨越51%的限制。

如此一来，外资机构控股合资的券商在政策上成了可能。

只管合资券商数目仍然有限，但诸如高盛、摩根士丹利、瑞银等国际头部券商早已最先在华举行结构。而对于外资持股比例的解禁，国际券商早已备足了弹药。事实精明的国际资源，都明了羁系层一直强调的“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就不得不提到人尽皆知的高盛。

2020年3月27日，高盛获准将其在高盛高华的持股比例由33%增至51%。高盛亚太区卖力人称此次增持是“在华营业的主要里程碑”，而且也将“追求尽早实现100%的所有权”。

在高盛高华的官网页面，高盛绝不吝惜地用淡蓝色的“Goldman Sachs”的金字招牌，来给控股子公司站台。增持的通告中，高盛骄傲地宣称：

过往20多年来，高盛一直积极介入中国资源市场……高盛在2018年和2019年A股股票和股票相关刊行排名领先其他国际投资银行。

以高盛为代表的美国大型投行，是天下金融行业的巨无霸。近十年来，由高盛、摩根士丹、花旗和美林组成的投行“四天王”，无论是在资产规模，照样在净利润方面，都占有了跨越7成的行业份额。

作为行业领头羊的高盛，就是金融朝圣者们心中“的耶路撒冷”。

本世纪初，高盛曾通过资源市场衍生工具辅助债务水平堪忧的希腊，掩盖了高达10亿美元的债务，辅助希腊顺遂“混入”欧盟，却也给后理由希腊扩展到全欧洲的主权债务危急，埋下了伏笔。

而在美国，高盛也兴致勃勃地介入到次级贷款刺激下的房产泡沫的狂欢中，直到爆雷的那一天，才靠着股神巴菲特的救火，成为“大而不倒”的一员。

从政策导向上看，开放的大趋势是毋庸置疑的。高盛们周全进入中国，也是早晚的事情。

中国的资源市场自己就是开放后，向外洋学习的产物。外资的崭新理念和营业能力，也成了中资企业学习的楷模。但面临高盛这样天下顶级的巨无霸投行带来的打击，“中国队”真的准备好了吗？

随着外资持股比例解禁，“狼”真的来了。

旧爱与新欢

提及中信证券与中信建投，中信证券原董事长王东明是无法绕开的人物。

1980年，在国家旅游局担任过翻译的王东明靠着自身的外语优势，前往位于美国首都的乔治城大学就读。在外闯荡12年后，王东明回国在中原证券担任部门总经理。3年后的1995年，王东明出任中信证券总经理。

2002年到2004年，证券行业泛起普遍亏损，中原证券未能幸免。在行业隆冬中，中原证券不得不忍痛割爱，“变卖”旗下中原基金的股权。

行业的亏损期也是行业的洗牌期。

中信证券在建立之初，仅是行业内排名20左右的中型券商，然而靠着一系列收购，中信证券逐渐坐上了行业的头把交椅。这一时期，在中信证券举足轻重的王东明，自然不会忘了老东家中原证券。

2004年收购广发失败后，中信证券便盯上了中原证券。一年后，中信证券联合建银投资收购了中原证券，并更名为“中信建投证券”。但中信证券对于被收购方相关资产的兴趣，并未就此止步。

2006年，中信证券从北京市国有资产谋划有限公司、北京证券收购了其持有的中原基金股权。买卖完成后，中信证券完成了对中原基金的控股。

今后，曾经的王亚伟最先率领中原基金最先高歌猛进，也为自己赢得了“公募一哥”的称呼。而远远站在王亚伟背后的，正是中信证券。

胜地不常，盛筵难再。2008年国务院颁布《证券公司监视治理条例》中提出了“一参一控”的政策要求。

迫于羁系压力，中信证券无奈只得将中信建投的控股权举行转让——自此，两家虽然都顶着“中信”的牌子，却成了真正的竞争对手。中信建投也就成了中信证券的“旧爱”。

但在扩大金融开放，外资券商“狼来了”的档口，通过并购等资源运作方式扩充体量，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自然也就成了摆在了高层案头的选择。

昔日“旧爱”成为“新欢”，也在情理之中。

“麦子店高盛”

王东明从不隐讳向外界展现自己的高盛情节。

他甚至欣然提笔，给《高盛帝国》一书的中文版做了序，直言听说公司的几个年轻人决议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时，“自己异常高兴，也异常支持他们的决议”。

作为中国券商头牌的中信证券的掌门人，王东明曾经提出要用4到8年，将中信证券打造成中国的高盛。

总部位于北京朝阳区麦子店街的中信证券，被业内戏称为“麦子店高盛”。而总部位于北京朝阳门的中信建投，也有个戏称“朝阳门巴克莱”。

若是他们能够合并，这个新机构将是海内券商的“巨无霸”。

现在，市值第一的中信证券总市值3060亿元，位居次席的中信建投总市值2768亿元；以此盘算，合并后总市值将到达5828亿元——这相当于行业市值第三位的华泰证券的3.5倍。

若是能够合并，中信证券真的有底气和高盛比肩吗？

高盛现在总市值为613.88亿美元，凭据当前汇率盘算，约4244.98亿人民币。合并乐成后的中信证券，将会在总市值反超高盛。

但也仅仅是在市值上。

在高盛2019年年报及致股东函中，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苏德巍（David Solomon）宣称高盛整年净收入为365.5亿美元，普通股股东平均股本回报率为10％；高盛仍然是业内领先的并购照料，在整年的全球股票、股票挂钩产物刊行以及普通股刊行都位居第一。

苏德巍盘点了高盛的主营营业：牢固收益、外汇、大宗商品及股票领域普遍和多元化的营业净收入为147.8亿美元；资产治理营业净收入89.7亿美元；消费及财富治理营业净收入52亿美元。

在利润方面，2019年度中信证券和中信建投合计实现营业收入和净利润568.33亿元、177.31亿元——从盈利上看，与高盛这样的国际顶级投行另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当假李逵遇上黑旋风时，照样能掰掰手腕的。

谣言照样预言？

爆出合并听说的外媒，向来喜欢搞“大新闻”。

2016年8月，该外媒爆料，宝钢团体和武钢团体设计合并。对此宝钢发言人拒绝置评。然而就在一个月后，宝钢将以换股的方式吸收合并武钢。“谣言”在某种意义上，会成为“遥遥领先的预言”。

作为输出产物的制造业大国，中国难免遇到产能爆发式增进后的产能过剩。

过剩的产能和过低的行业集中度是相辅相成的。因此，通过行业内部的合并，提高产业集中度，是化解产能过剩的可选方案。无论“南北车”、“南北船”的合并，都是按这一思绪来实践的。

这种供应侧改造的思绪，可以从制造业延伸到了金融业。

券商最传统的经纪营业，就面临着愈演愈烈的价格战。行业平均佣金水平从2007年的0.187%下滑到现在的0.02%。由于经纪营业是券商的轻资产营业，对于许多资产规模有限的小型券商而言，行业佣金的价格战，无疑使自身生计状态举步维艰。

若是这种趋势继续延续，那么行业尾部的出清是一定的。行业的出清则会导致行业集中度的提升。中国证券行业前5强在总资产上的行业集中度只有4成左右，相较于美国的7层，显然另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凭据美国的履历，券商版供应侧改造的结果是，头部效应显著的大型券商依赖竞争优势变得“大而全”，中小型券商则走精品化的“小而美”门路。

在美国的履历中，轻资产营业当中的投行营业，是中小型券商的“救命稻草”，若能在细分领域中深耕，或许另有一线生机。

以Evercore为例，在其20多年的发展中，依附其细分领域中对于产业的深刻理解和资源积累，掌握了大量细分行业的垂直资源。故而得以在2019 Vault Banking 50中斩获排行第二（仅次于排名第一的高盛）。

通用汽车的停业重组，就是经由Evercore之手完成的。

由于精品投行在发放奖金上的随意性更高，加之员工规模较小，实际上在薪资方面，“小而美”的精品投行完全不输“大而全”的行业巨子。高盛的低级分析师的年收入可达13万美元，而Evercore的低级分析师年收入却能到达18万美元。

更高的薪资让精品投行得以在人才密集型的行业中，战胜自身规模上的劣势，拥有一席之地。但问题是美国老师傅的履历，真的值得中国学习吗？谜底显然是否认的。

在投行营业的项目贮备上，海内呈现出强者恒强的款式。凭据Wind数据，现在IPO项目贮备前三名分别为中信建投（34家）、中信证券（26家）、招商证券（20家）；科创板IPO项目贮备前三名为华泰证券（20家）、中信建投（19家）、海通证券（11家）。

IPO的肉都被大券商吃了，小券商连汤喝不上。

在薪资方面，中小券商更是没有优势。行业龙头的中信证券员工平均薪酬跨越65万元，是行业尾部中小券商平均薪酬的3倍。

既没有项目贮备，也没有薪酬优势，小券商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因此，美国精品投行“小而美”的门路，值得学习，但不能模拟。这样来看，头部券商进一步提高市场份额，另有给予小券商“机遇”，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是，不管合并的传言事实是不是真的，中国证券行业的新时代已经来临。华西证券对这一听说评价到：听说真假不主要，羁系打造航母级券商、支持证券行业做大做强的刻意是坚决的。

4月10日，张磊在对话黑石掌门人苏世民时，再次强调了“重仓中国”。苏世民也弥补性的说道：这次疫情事后，中国会是全球恢复最快、最好的一个国家。而给天下人民重仓中国的信心，中国金融行业责无旁贷。

疫情后的天下，会改变现有的款式，一场更严酷的磨练或将来临。为了抵御历久的风险，我们更应去凝望现实，做出恒久的判断。

驶向未来的船，已经检票。谣言照样预言，此时已经不再主要。

本文来自微信民众号：阿尔法工厂（ID：alpworks），作者：史鹏飞